贺煜肌肉绷到极致,在他手指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就拉开了车门,子弹在金属车门上碰撞出火花,贺奇拿着枪缓缓的走近,“这一片都被我设了阵法,你跑不出去的,跪下来忏悔认罪,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贺煜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这一小片被车灯照亮,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里的耳机,他在耳机上有节奏的敲了两下,那边很快传来回话,是谢祈的声音,“我已经在海市了。”
贺煜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
贺奇已经走到了跟前,黑洞洞的枪口离贺煜不到一尺。
贺煜紧盯着他。暗中蓄力,猛地扑向贺奇,将一个符篆拍到了贺奇身上,与此同时,贺奇也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贺煜堪堪避开,子弹从他肩膀抆过,霎时间血流如注。
然后又是接连几声的枪响,贺奇浑身被火焰包围,他在地上打着滚,但是火焰却无论如何也扑不灭。
手枪的子弹已经用完,他将枪扔开,在地上哀嚎着打滚。
贺煜就在边上冷冷的看着,“赵游在哪?”
贺奇的哀嚎声停下,接着咬牙切齿道:“你们永远都找不到他,记住,他是因为你死的!”
“你是个懦夫。”贺煜毫不留情,“小宝我会完完整整的将他带回来,但是你的母亲,是为你而死,你却连承认这一点的勇气都没有,只会逃避责任,迁怒其他人。”
贺奇当年飙车出了车祸,三死二伤,车祸中死的那三个都是富家子弟,死者家属要求从重处理,贺奇的母亲求那时还在任上的贺父帮忙,贺父没有同意,贺奇的母亲从那以后就怀恨在心,甚至在外面学了邪术,差点害死李奶奶跟贺煜。
后来事情败露,贺奇的母亲被邪术反噬身亡,贺奇得知消息,却一直不敢承认,如果不是他年少轻狂,出了事故锒铛入狱,他的母亲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说到底,他们母子都不敢承认现实,只会逃避迁怒罢了。
哀嚎声渐渐小了下来,贺煜没有再看一眼在地上挣扎的贺奇,用符篆将结界解开,开着车离开。
结界消失,高速路上的路灯传来暖黄的光线,一直被挡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手下跟上来。
“确定人死透了再走。”贺煜让他们留下来一个处理贺奇,将肩膀上的伤口随意包扎后,带着剩下的人赶去海市。
谢祈传来消息,说玉坠的联系忽然稳定下来,对方应该已经到了地方,接下来只要集中人手在感应到玉坠的那一块区域搜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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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宝是被冷水泼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前站着个女人,是用注射器扎他的那个。
女人贪婪的看着笼子里谢小宝,对身后的人道:“大师,可以开始了,再晚他们就该找过来了。”
随着她说话,谢小宝这才注意到,阴影里还站着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也就五十上下的年纪,他拄着一根手杖,缓缓的从阴影中走出来。
谢小宝发现他露出来的手干枯的像老树皮一样,跟他脸展露的年纪完全不同。
男人微微弯腰,拉着谢小宝脖子上的锁链让他靠近,然后伸手将谢小宝的脖子上的玉坠扯了下来。
“蠢货,难怪他们找的那么快。”
玉坠在男人手里碎成粉末,男人阴鸷的打量了一会儿谢小宝,对旁边的女人道:“先放一碗血。”
女人点头,利落的拿了刀跟碗过来,然后打开笼门,按住谢小宝的手腕,毫不冲疑的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
殷红的血液流出来,谢小宝忍着痛没有挣扎,这个时候挣扎,只会平白的浪费力气,不如配合一点。
放够一碗血,谢小宝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女人小心的将血端出去,然后扔了一卷绷带给谢小宝,“自己包好。”
谢小宝动了动,将绷带捡起来,把伤口小心的包扎好。
大师瞥他一眼,然后拄着手杖慢慢的走到工作台前。
那里放着很多谢小宝没见过的仪器跟材料,赵游用手指搅了搅那一碗血,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然后眼神中迸射出亢奋的光芒,“就是这个味道!”
他将整整一碗血都倒进了一个小铜炉里,铜炉里已经放了别的东西,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一整碗血倒进去,铜炉沸腾了一会儿,慢慢的凝固成两颗暗红色圆球。
红色的圆球也就拇指大小,在水上上下沉浮,赵游小心翼翼的将圆球用瓷瓶装起来,“找个人来试药。”
女人贪婪看着他手里的瓶子,咽了咽口水,试验道:“大师,我愿意试药。”
赵游看了她一会儿,将一颗药丸取出来给她。
女人双手捧着那颗暗红色的药丸,神情又是激动又是挣扎,她已经快四十岁了,早些年她还年轻,靠着傍大款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后来她老了,容貌不如从前,那些金主们也看不上她,她就只能去接些从前瞧不上的“活儿”,但是现在,她有机会重新变得年轻,甚至永远保持着最美貌的时候,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只要她吃下这颗长生不老的仙药。
女人手掌微微颤抖,然后一闭眼,将药丸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