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崇明阁,夜风袭来,心底的燥热丝毫没有减退,反倒有些上升。太监将他送至外间停着的轿子边,侍候他上了轿,将手里的宫灯移到护送他回去的侍卫手中。萧墨存等了一会,抬轿的四名杂役宫人终於颤巍巍地出发。他一颠一颠地坐在轿子里,心情骤然开始变得烦躁,恨不得赶紧回去“尚书处”,喝口锦芳亲自酿造的冰镇酸梅汤。
狭小的空间里密不透风,萧墨存在轿子里越坐越觉得燥热非常,那窄长的轿子,空气中有令他难受的压迫感。萧墨存忍不住用手揭边上轿帘子,渴望有丝冷风吹进来。举目望去,暗夜中的皇宫,处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夜色中影影绰绰的宫殿楼阁,看起来竟如梦幻般,遥不可及。
萧墨存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起来,张口道:“停轿。”
“公子,再有一会就到了,您还是好生坐着吧。”轿子旁护卫的侍卫回道。
“停轿,我要下来透透气,听到没有。”萧墨存声音略提高了些。
“公子,您还是坐稳了,省得轿子颠簸,颠倒您。”那侍卫回头,轻轻一笑。
这又是一张陌生而无特色的脸,但自从见了沈慕锐假扮的侍卫后,萧墨存对这种长相的侍卫反而格外敏感。此人从背后看过去身材颀长,适才一转头,一双眼睛黑若点漆,一口整齐的白牙耀眼非常,加上他搭在刀柄上的十指修长优美,这种种情形,都透露着一股超越寻常侍卫的气息。
萧墨存不由心里一突,他再看看轿子缓慢行进的道路,虽说在夜里,可他也明白,这绝对不是回“尚书处”的路,那么说,有人要他去某个地方了。
就在此时,萧墨存体内奇怪的热潮突然开始乱窜,迅速升温,经流胸膛,从丹田处急剧而下。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不安钳住他,萧墨存忍不住以额抵住轿子边缘,揪住自己的衣领,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将衣服脱下凉快凉快的慾望。
他被这慾望吓了一跳,摸上自己的肌肤,触手相当炙热,似乎已经浮上一层薄汗。而且,随着汗水的溢出,这具身体,竟然隐隐约约,迷茫出一股似薰非薰,似麝非麝的香气。萧墨存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惶惑起来,体内的热潮似乎越积越多,全朝着身下那不堪启齿的部位涌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个地方,一种被抚慰,被套弄的慾望忽然紧紧攥住了他。这是如动物本能一样的性慾,而且,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天塌地陷一般汹涌澎湃的性慾。
怎么会样?自穿越过来,无暇顾及的慾望此刻排山倒海,在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叫嚣着释放,叫嚣着冲突。萧墨存的理智在突如其来的慾望面前毫无作用,他死命揪住衣襟,觉得浑身热潮难挡,心中越想越怕,自己於性上并不热衷,即便前世,对着曹诗韵,也是情感上的需求多於肉体,此番反应别从未有过,就是想也想像不出。
不用说,一定是着了什么人的道了。
萧墨存心里又惊又怕,谁会这么对付自己,不,应该是谁在什么时候对付了自己?萧墨存此刻已经无暇思考些问题,那股汹涌的热潮自下腹窜起,延着周身百骸猛烈地燃烧,深切的慾望无预警地布满全部的思绪,下身立即老实地反应,涨到令他发痛的地步。萧墨存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借助那点痛感,才好不容易拉回一丝神智,羞赧惊慌之余,双手连忙掩住下身激烈的变化,生怕外面的人看见。
他喘气着,流着汗,觉得自己宛如一只蒸笼里青蛙一样,头抵住轿壁,一个不小心,还是从喉咙底溢出一丝软腻的呻吟。这声音魅惑绵软,带着深深的禁慾和难以抵抗的渴望,便是前世偶然看过的AV优,也发不出如此情色而又诱惑的声音。
从没有过的慌乱和渴望侵占了他一向自诩的清明神智,诱惑着他,似有无数妖魔拉着他的手,想让他将之伸向下面,伸向那已经悄然挺立的玉茎。
“开始发作了?”轿子外传来那侍卫一声戏谑的低笑,“那蜂蜜水好喝吧?里头配的可是我亲手调制的上等春药。寻常人一杯即抵挡不住,你倒好,连喝了三杯。别白费功夫了,再等等,这里给你服了药,那边估计已经备好了泄欲的女人。晋阳公子,你可真是艳福无边哪。”
萧墨存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低低喘息着,眼底晃过那个宫女的脸,以及那句“公子但饮无妨,这是蜂蜜水”的话,心底涌上来一阵懊丧和疼痛,那个女孩,自己分明救过她的命啊,如若不是以为对方心怀感激,自己又怎会毫无提防喝下她倒的东西?
宫廷斗争的尔虞我诈,他不是没有预料过,但是,如此以救命之恩为欺骗的筹码,他还是心底抽痛了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呵呵,没关系,跟你对付女人的手段比起来,我这只是小巫见大巫。啊,我们到了,晋阳公子,请下轿吧。”
轿子停了下来,萧墨存早已低伏在座位上喘气不已。他勉力抬头,见那侍卫一把掀开轿帘,如抓小鸡一样将自己拎起来,扭着胳膊反转身后,捏起他的下巴,黑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啧啧叹道:“还真是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的相貌。怪不得皇帝为你入了迷,只是不知,待会他看到自己要宠得没边的晋阳公子,与新进的歌姬睡到一块,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