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家人吃过早饭就开始忙碌起来,先把灶房和容父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到堂屋里,免得沾了灰尘。然后容一直接用大锤子在厨房和容父房间之间的间隔墙上敲打,凌唯傲则用斧头敲。两人敲打了数百下,砖头便啪啪啪地掉落,有的还完好无缺,有的直接碎成两半。砖头碎掉无妨,仍然可以用。不到一个小时,整面墙就被两人摧残倒塌。
凌唯傲琢磨了一会儿,画出简单的图纸。他没见过火炕,更没造过,但这对理科生来说并不是特别难,只要清楚火炕的功能、考虑到进热和排烟的问题,差不多就没有大问题。
几个大男人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确定了最终方案,开始动工。水泥或许不够用,用泥巴也行。
容一、凌唯傲和孟故在厨房里动工,容蓉、容母和容父在堂屋里烤火,不时过来看两眼。
两个多小时后,火炕便见雏形,长两米,宽两米,高度和床一样。容一昨晚在空间里找到一块大石头,削下一块,切割成一块长两米、宽两米的平整石板,直接拿出来盖在上面,最后在石板上涂一层泥巴,抹平,火炕便砌好。
容母将锅里装满热水,兴致勃勃地开始烧柴。确认排烟性能良好后,容一才放下心。
容蓉拿笤帚将地面打扫干净,容一几人把搬到堂屋里的东西再搬进来摆好。
一直烧到第二天近晌午,火炕的水泥和泥巴才彻底烘干。容一和凌唯傲在火炕上铺上一层竹蓆后,再铺上被褥,过几分钟用手一摸,暖和极了。容父和容母晚上本来都盖两张棉被,如今只盖一张就行,把多余的一张拿到容蓉的房间里。
六人都到炕上感受了一番,确实非常暖和,炭盆也不用烤了。容父把饭桌的四个腿锯到只剩四十厘米高,吃饭时就把饭桌搬到床上,非常方便。
午饭,一家人在炕上吃的。容父难得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饭,可见心情不错。
吃过午饭,凌唯傲和孟故陪着容父斗地主,听见有人敲后门。
容一跳下炕,去开门,随着北风卷进来的是邹太宝,穿得圆滚滚的,像一头黑熊似的。风从他的烘笼里卷起一阵火星,容一连忙往回退,免得把他的羽绒衣烫出洞来。
“天宝叔,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敢出门。”容一关上门,笑着道。
邹天宝就住在他家后面,也就是石飞龙两边的邻居。他的一张嘴非常甜,和容家的关系不错。但之前种水稻的时候,因为水的问题,邹天宝的母亲和容母闹了点矛盾,邹天宝迫於母亲的压力,和容家的关系就稍微淡了,平常见面也说话,不过有邹母在的时候,两家基本没有交流。
邹天宝笑着道:“我看你们屋里从昨天中午一直到现在都炊烟缭缭的,来看下你们在屋里吃什么好吃的。唔——冻死我了。”说着,他打了一个寒战。
“呵呵,就算有好吃的你也来晚了。”容一把他往大间里领。
看到容家大变样,邹天宝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宝来了,坐。”容父招呼道。
“安邦哥,哇,你们这是弄了一个炕?还怪有门的!原来你们之前是在砌炕啊!怪不得我听到你们屋里不停地敲敲打打。”
说着,他走过去摸了摸被褥,惊喜地道:“这么热乎!”
容父放下手中的牌,笑呵呵地道:“是几个娃子怕我和你嫂子冷,瞎折腾的。屋里又没砖头就把这堵墙拆了。”
“哥,你就知足吧,”邹天宝笑道:“村子里谁不晓得你的儿子、姑娘都孝顺。这炕好啊,我看了都想弄一个了。”
凌唯傲把之前的图纸递给他,“我们就是按照这个图弄的,你可以拿着当参考。”
“谢了,”邹天宝接过去看了看,“只是我屋里的情况和你们家不同,我的灶屋在后院里,离正房有点儿远。”
“铺一条管道就行了,只是多费些砖的问题。”容父道。
“也是,”邹天宝把纸放进兜里,笑道,“我去和隔壁的石飞龙商量下,说不定我家和他家还能互相帮个忙。那我就走了,容一,辛苦你再过来关门。”
“没事,天宝叔,有空的话再过来坐坐。”容一送到出门。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