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话中话,容一也听明白了,他们是希望他和凌唯傲能和他们一起去市里。因为从村里去市里这么远,很容易遇上抢劫。
村民们现在对容家的态度完全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再说容家还要在村里继续待下去,容一也不可能真和他们闹崩了。他接过话道:“陪着叔伯们走一趟当然没问题,但我们家的柴不多了,等山上的柴估摸着晒干了,我们家得先把以后要用的柴禾拾够才能忙其他,就是不知道叔伯们能不能等。”
凌唯傲对他的决定没有意见,挨着他站着,没有说话。
石飞龙听容一这么说,神色一松,想了想,笑道:“这好办。你们屋里本来有麦种不需要去市里换,我们也不好让你们白帮忙。这样,等山上的柴晒干后,我们先帮着你们拾柴,等把你们家里要用的柴拾够了再去市里怎么样?”他说着,询问地看向和他一起来的其他几个村民。
容一说的话在理,另外几人完全理解,纷纷点头表示是应该的。
容母客套了几句,便应下了这事。
容一看没他什么事了,和凌唯傲上了楼。他睡觉,凌唯傲陪他睡觉。
他们不知道,刚上楼没一会儿,金国昌就来串门了身后还跟着磨磨蹭蹭的江延秀。他们家也没有麦种了,独自去市里太冒险了,所以不得不来容家一趟。
江延秀看见容母,尴尬地笑了笑,像以前一样喊了一声:“红芳姐姐……”
容母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别人不惹她,她从来不会惹别人,如果不是江延秀当初说的话难听,她也不会和江延秀闹僵。如今江延秀先服了软,她又想起金国昌一家确实很可怜,就没为难她,露出一个笑,道:“延秀小妹来了,坐。”
金国昌相对江延秀来说自在些,他进门后,和容父打了声招呼就很自然地和大家一起聊了起来……
虽说计划得好好的,但大家心里还是在发愁,唯恐接下来的几天有事阴天甚至还会下雨。幸运的是,接下来三天都是大太阳。山上的柴应该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路面已经晒干到不会让鞋底沾泥巴。
一大早,吃过早饭,容一、凌唯傲、石飞龙、石飞虎、金国昌等一行一共二十几个人拉着九辆木板车向山上出发。其中十几人是帮着容家拾柴,另外一些人是“蹭”容一和凌唯傲的保护,借机给自己家拾柴。
容一把旺旺也带上了,在他们拾柴的时候,它可以负责看车。
上次容一和凌唯傲骑摩托车过去用了不到十分钟,但从他们村走路到山上的话至少得四五十分钟。不过一大群人脚程都快,而且闲聊着各种话题,时间也不难熬。
容一和凌唯傲在外人面前通常不会做太亲密的动作,大家看着看着,基本都想开了,人家除了喜欢男人也没有别的毛病,和大家没其他不同。再说这俩小伙对村里的贡献确实大,再继续歧视人家的话他们连自己那关就过不了。
於是,大家开始有意无意地拉着容一和凌唯傲加入他们的话题。容一和凌唯傲感觉到他们的用意,大大方方地和他们聊起来。
走到半道,他们遇到亦或从另一个村过来的人,也拉着板车,估计也是去山上捡柴。两群人彼此都保持着戒心,没说话。
闷头走了许久便到了山脚下。
上山拾柴的不知他们一个村的,凌唯傲提醒大家不要太分散,免得出了状况其他人不能及时帮忙。大家点头称是,对他比较信服。
山上的松毛确实被晒干了,村民们利落地用细齿的耙子把松毛勾到一起,聚拢一小堆后就往板车上码,码齐些板车的容量会更大。容一和凌唯傲拿着斧头在周围转了转,遇到哭死的树木就用斧头砍倒,劈成一截一截。松毛更方便引火,而这种木柴比松毛更耐烧。从树上掉落的一些枯枝,两人都会捡起来。
人多力量大,很快柴禾就装满三辆板车。松毛在车上堆到近一米高,用稻草编成的绳索箍住。多箍几条绳索,松毛基本不会洒落。
山上那么柴,大家看着心里就欢喜,正干得热火朝天,忽然听到旺旺的狂吠声。
容一和凌唯傲失忆大家别担心,转身往山下跑。正因为担心下面的柴禾会出状况,他们并没有离山脚太远。
山脚下,他们的板车边围了不少人,都是村民,脸色不好看,显然来者不善。
“几位大叔有什么事吗?”凌唯傲问。
带头的大伯板着脸道:“你们是哪个村的?这山是我们村的,其他人不能在山上拾柴。山上的任何东西其他村的人都不能带走。真是不好意思了。”
凌唯傲顿时笑了。今天估计少不了一场架。贾斐那个村的河被他们据为己有他还能理解,毕竟那条河的那一段确实是被政府分配给他们村供应灌溉的。但这山这么大,山上全是野生的树,显然不曾承包给任何人。这位凭什么说山是他们的?
容一耐心地对大伯讲道理说道:“大伯据我所知这山以前没有承包给任何人,不管是谁都可以到这里来拾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