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德发一跺脚,对容父道:“老亲家,你就消消气。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妨和你说实话。前段时间我们村很多人的谷都被偷了,我们屋里今年算是一颗谷都没收到。你看在我们是亲家的份上,帮帮我们。”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不要脸。容一一声冷笑。凌唯傲走到他身边,抚抚他的背。
容父一直坐在桌边就没起身,淡淡说道:“不用多说。我们没有必要帮一个陌生人。容一、小凌,把门关了。”
贺德发恼羞成怒,扬声道:“容安邦,你等下!你莫忘了,贺全和容蓉还没有离婚!他们还是夫妻!”
“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容母骂道:“你的混账儿子跟别的女的乱搞的时候他怎么不记得他和容蓉是夫妻?啊?”
“你,你……”贺德发气得浑身发抖。
容母哼一声,挑眉看着他。
“爸,算了,咱走吧。”贺全无法承受那么多人嘲弄的目光,低声催促。
蒙福拎起那个塑料袋扔出去,从里面蹦出几个干瘪的花生。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看贺全和贺德发的目光更加鄙夷。来求人也不知道带点好东西。
贺全捡起塑料袋,扶着贺德发上车,灰溜溜地走了。村民们也逐渐散去。
容家人花了一点时间冷静下来,才有心情继续吃饭。
容蓉和往常一样和家人说说笑笑,心底却一片苦涩。贺德发有句话说对了。她和贺全还是夫妻,还没有离婚。就算她有喜欢的人也不能嫁给她。虽然现在已经是末世,没有人会管这些,但说出去终归不好听。
容母知道容蓉早就放下贺全了,所以完全没有发现自家姑娘的心事;容一、凌唯傲和容父毕竟是几个大男人,体会不了女儿心,也没注意到容蓉有些不对劲。只有孟故若有若无地看了容蓉好几眼。
吃过早饭,容一和凌唯傲去犁田,容父和孟故在家里休息。
两人把该用的工具放进车厢,开着拖拉机出门,挤在窄小的驾驶座上聊天。
“猪儿,贺德发说的事我有点在意。”
“你是说他们村很多人的谷被偷了的事?”容一偏头让风将额头吹开。凌唯傲抬手帮他拂开。
容一道:“这件事,我也觉得疑惑。前提是他说的话是真的。既然有小偷,他们村的人肯定会有所防范,但仍然有那么多家被偷,由此可以推断,他们的谷子不是陆续被偷,更可能是在同一天被偷。但如果是同一天的话,那么多谷子小偷是怎么运走的?”
“必须有大型的运输工具,”凌唯傲接着分析,“但如果是这样,动静肯定不小。村民们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两人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什么结果,转念一想,或许贺德发根本是在撒谎,目的只是为了骗容家的一些东西。万一他说的是真的,以后在家里提个小心就是。
到了田边,容一停下拖拉机。凌唯傲卸下车厢,再卸下车轮,换上滚轮式的犁。两人轮流犁田。夫夫搭配,干活不累,感觉上没过多少时间,两人就将一大块大田犁了一半,坐在田埂休息。他们故意挑了车厢后面的位置,可以挡住来自其他田里的人的视线。
“容一哥哥、小凌哥哥……”
“石乐的声音?”容一站起身,看向往处,石乐拚命地往这边跑,一边喊,一边招手。在他后面,还跟着金小超,不过金小超年纪小,跑的慢。
“似乎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容一看得见石乐的神色很焦急,忙往回跑,扬声喊,“石乐,出什么事了?”
“猪儿!”
凌唯傲看见容一和石乐说了几句,脸色微微一变,心道不好,拔腿就追容一,指着拖拉机对不远处田里也在犁田的金国茂喊了一声:“叔,你帮我看下车!”
金国茂挥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猪儿,出什么事情了?”
“一群叫花子和村里人打起来了!”容一回头喊,“你快点儿!”
凌唯傲三两步追上他,一边问石乐:“石乐,怎么回事?”
石乐跑过来又往回跑,喘个不停,一时没法说话。凌唯傲干脆一把把他夹在腋下。
容一路过金小超,顺手把他抄起来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