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唯傲忙道:“伯父,他和我闹着玩呢。我们吃饭吧,我把他最喜欢的菜都吃完。”
容父顿时又被他逗笑了。
容母好笑地道:“小凌,你千万莫把容一的话放在心上,安心地住,你不嫌弃我们家我们就很高兴了,哪儿能赶你走?吃饭吧,多吃点儿。”
“吃完饭我们去后面岗上种芝麻,你们就在屋里呆着。中午饭让容一早点做。”容父道。
凌唯傲不解地问:“种芝麻?这一直干旱着还种?”
容父善意地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哪儿能因为现在干着就什么都不种了?说不定过两天还要下雨呢?”
“我对种田挺感兴趣的,我也去帮忙吧。”凌唯傲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说道。
容父和容母当他好奇,没拒绝。今天的早饭特意做得很早,再晚些气温就又高了,三人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容一怕父母起疑,不敢在外面多待,很快回来了。进了门却看见另外三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也没等他,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容父板着脸道:“还不过来吃饭?还让人请?”
容一莫名其妙地被凶了,一头雾水,但也不敢顶嘴,闷不吭声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自己盛饭,自己夹菜。另外三人都对他爱理不理的,让他更加无语。
凌唯傲看他垂着脑袋安静吃饭的小模样中带着几分委屈,突然觉得受伤的心被稍稍治癒了,嘴角悄悄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容父和容母吃完饭,把筷子碗一推,准备出门。
“你在屋里莫忘记喂狗子、猪,还有三只鹦鹉,鸡子和鸭子我已经喂了。”容父对容一道。
容一莫名地问:“你们干什么去?”
“种芝麻,”容母道:“中午饭作早点儿。”
容父去小仓库拿需要用到的农具,凌唯傲拿起一把镰刀翻来覆去地看,琢磨这是干什么用的。
容一看那镰刀刃上反着寒光,背心一凉,连忙也跟着站起来。
“我也去,提前一个小时回来做饭就行了。”
容父想着凌唯傲失去新鲜感就会觉得无聊了,容一一起去也是个伴,就点了下头。
“你吃完饭再来,就在村后那块田里。”
“知道了,”容一走过去从凌唯傲手里把镰刀拿走,“这是镰刀,割麦子和谷子用的,种芝麻用不上这个。”
凌唯傲看着他,一言不发。
容一不敢迎上火热的目光,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容父和容母,把镰刀放回小仓库里,回到堂屋继续吃饭。
像镰刀、锄头、条锄这些小农具,农民家一般最多准备两套够夫妻两人用。凌唯傲说去帮忙也是一片心意,容母便去西边隔壁蒋大伟家借了一把条锄。东边邻居出了远门还没回来。
凌唯傲看容父和容母把条锄抗在肩上,有样学样。
容一看得心里发酸,饭菜吃到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凌唯傲三人刚出门没走出十米远,碰到王彩凤胳膊上挽着个菜蓝子往这边走。
王彩凤一看凌唯傲头戴草帽、肩抗条锄,就和容父开玩笑。
“老容,你们屋里来个客人还叫人家帮忙下地?你们不会是把小凌当儿子使用吧?反而没看见你们的亲儿子?”
凌唯傲心道,这话说得好啊,这真是刚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当即笑道:“王婶,您刚从菜园里回来?容伯父和容伯母人和气又亲切,我倒是想做他们的儿子,还怕他们看不上。”他一边说,暗自注意容父和容母的表情。
容父被王彩凤的话刺激到,又听凌唯傲这么给面子,只觉面上有光,哈哈地笑起来,一瞪眼,对王彩凤道:“我就是把小凌当儿子了,怎么,你嫉妒?我中午回去就正式认小凌当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