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一下,今天刚刚公测的,一个全息恐怖游戏。]
[嗯,我也看了一下,说是什么探秘旧校舍里发生的恐怖事件。]
邢沄:「……」恐恐恐、恐怖游戏。
他纵横欣火直播平台这么久,唯独没玩过的就是恐怖游戏。
脚下好像有一阵阴风刮过,他有些僵硬地回头,在破旧的窗边,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影子,与此同时,一只冰冷的手,贴在了他的脚踝上,耳边传来一串诡异的笑声。
邢沄僵硬地放缓动作,慢慢回头,看到了一张五官模糊的脸。
「妈呀!!!」邢沄惨叫一声,拔腿就跑,「别跟着我。」
邢沄慌不择路,撞开宿舍门,跑向走廊的深处,游戏手法全无,游戏意识为零,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个PVP神级选手。
[这画风不对啊,信鸽不会害怕恐怖类游戏吧。]
[对啊,他很久以前就说了他不玩恐怖游戏,谁给推荐的,出来挨打。]
[我看到了,这个游戏宣称是三十年来最恐怖的全息体验。]
[信鸽不能跑,要解谜,不然它们会一直吓你。]
川流结束工作,披着欣火平台提供的原装兔子皮,刚刚把意识接入信鸽的直播间,就看到他爱的那个灵魂正在游戏中疯狂逃窜,身后跟着一个拿着菜刀的红衣女鬼。
川流:「……」
怎么信鸽奔现以后,连直播也画风突变了。
「不喜欢就别播了。」川流用直播间的权限调用了录像,很快明白了眼下的状况,「退出来吧。」
川流的弹幕因为账号等级的缘故,在所有人的弹幕格外显眼。
邢沄在楼梯的角落里喘气,周围阴森森的,让他觉得哪里都是人。
好在这时,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川流的弹幕。这种时候,川流的弹幕让他觉得格外的安心。
「对不起,我播不了这种类型的游戏。」邢沄满心歉意。
川流来了,他要撤了,去他温暖明亮的直播间里,讲一个长长的故事,把他们奔现成功的大好消息散播到网络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出来吧,主播怪可怜的。]
[刚刚谁提的子夜,新粉吗,喜欢信鸽的都知道他不玩恐怖游戏吧。]
[乖儿子出来,接着在那儿复习吧,我们对你没要求。]
[少鸽直播,我们一直都爱你。]
弹幕纷纷谴责先前让信鸽去玩子夜的人,然而直播间里的人太多,已经找不到那个网友了。
「那我先退了这个游戏。」邢沄伸手唤出游戏内置屏幕,在屏幕上点了退出,这才背靠着楼梯扶手,稍稍放松了一些。
走廊尽头传来诡异的脚步声,然而已经点了退出的邢沄底气十足,甚至冲着正在逐渐接近的红衣女鬼比了个中指,也没忘了给NPC讲讲自己的男朋友。
「小妹啊,听哥一句,干点正经事吧,别做这一行了啊,吃力不讨好,不如好好过日子。」
「我男朋友叫川流,你听到没,他在叫我。」
「我要走了,你好好保养,争取早日脱单。」邢沄搭着NPC的肩膀,俨然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刚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毕竟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能和你一般见识。」
再见了鬼姐姐。
拜拜了您勒。
[服气,都这样了他还能皮,这么丑的NPC他都能上手调戏。]
[鬼姐姐:我怎么就不是正经职业了?]
[骚不过,这算什么,临别赠言吗?]
邢沄的手还保持着告别的姿态,脸上还没收起得意的笑容,临别赠言说完已经过去十秒了,他却始终没有看到退出游戏时能见到的星光:「……」
邢沄:「?」
哪里不对。
这游戏退出这么慢的吗,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是何方神秘力量,在阻挡他秀恩爱。
他本想问问直播间里的观众,却发现弹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卡住了,那些发光的字在空中逐渐残损直至消失,最后只留下「儿子」两个字挂在半空中,被提着刀一步步接近的女鬼小姐撞碎了。
鬼影怒吼一声,他的耳边忽然就响起了一阵婴儿的哭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那哭声让邢沄一阵头皮发麻。
游戏的NPC被激怒了。
主播的临别赠言即将变成临终遗言。
[怎么回事?]
[直播间里的弹幕断了?]
[退出需要这么久吗,这是卡了吧,让他调戏NPC。]
[这游戏问题这么多也敢公测,工作室疯了吧,卡这种恐怖游戏里很危险好吗?这游戏的疼痛屏蔽开了吗?]
[没开,信鸽一进去就撞鬼,没来得及调,我刚看了眼数据面板,现在卡了调不动。]
[对啊,之前有个卡恐怖游戏的吓疯了,赔了好多钱。]
[怎么办,啊我只能干着急,信鸽不要有事啊,我刚连了欣火平台的紧急援助。]
说来可能有人不信,这次是游戏先动的手。
游戏里,邢沄被鬼影逼到了楼梯的角落里,退无可退,只能看着一道染血的刀光朝着他眼睛的方向刺了过来,直播间里所有的观众同时屏住了呼吸——
一道刺耳的声音后,剔骨刀被狠狠钉在墙壁上。
众人的惊呼声后,没有见到想像中惨烈的画面。信鸽不见了,原本他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只白白胖胖的大兔子,大兔子抖了抖,缩成了一个白色的胖球,从楼梯上骨碌碌摔下,一路匡当一声滚进了楼梯口的垃圾桶里。
网友:「……」
邢沄:「……」
完了,玩脱了,兔老板的皮没揭成,他这层兔子皮要先被人给扒了。
这次他还没来得及玩坏游戏,游戏就要先把他给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