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下床的动作一顿,只能努力板起脸,假装这个名字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大的影响。

稳住!梳头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加油鼓劲。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而且除了自己之外不会有人知道,既然如此,她只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行了。

好在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本来就有些古怪,雁回觉得自己的伪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没有问题才怪了。

即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当她从房间里走出来,对上冷清秋的视线时,还是立刻就赶到了一阵明显的不自在。

为了避免表现得更明显,她只能完全避开对方的视线。即便明知道这样清秋一定会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一整天的课,雁回始终正襟危坐,视线像是钉死在了老师身上,绝对不会往旁边偏斜任何一点角度。

即便如此,她也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清秋一直在观察她。

或者,正因为她不往旁边看,彻底避开了清秋的视线,对方反而可以更加放肆地看她。

老师们讲完课,收拾东西离开了,她们却暂时还不能走,必须要将留下来的功课做完。毕竟平时也要上课,也有其他的作业,不能拖延。

雁回只能扬声叫小萍送茶水点心过来,又再三地找借口把人留在房间里。

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当所有的借口都用完,小萍说要去帮赵婶做饭,雁回也不能再强留人了。

目送对方出了门,她就要站起来,找借口离开,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被清秋抢先了,“今天讲的课,我有好几个地方没听懂,看你听得认真极了,应是颇有所得,能不能给我讲一讲?”

雁回怀疑她在内涵自己,而且有证据。

她看似认真,但能放三分心思在学习上就不错了,自然没有那个给人讲课的能力,於是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我也没太听懂,下次可以让他们再讲一遍。”

“也好。”清秋却没有放过她,又说,“那我们对一对,把没听懂的地方先画出来。”

雁回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跟她对课堂笔记。

对完了,她正准备找借口开溜,又听清秋说,“你今天很不对劲。”

“有吗?”雁回不自在地捋了一下鬓发。

“你今天没有看过我的眼睛。”清秋冷静地说,“一次也没有。”

“哪有的事。”雁回尴尬地笑了一声,强迫自己转过头,对上清秋的视线,努力将想要逃避的念头压下去,“这不就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