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雁回放松地躺在枣树下的摇椅里,闻言微笑道,“有时候,只要找对了方法,赚钱是很简单的。”

清秋在她身边坐下来,见风将一缕鬓发吹到她脸上,便伸手替她拨开,一边由衷地发问,“对你来说,这世上还有很难的事么?”

“当然有。”雁回认真地说。

这一瞬间,她脸上的神色是沉静的,眼睛里却亮着夺目的光彩。清秋不知怎么,心下忽然一跳,不由握住了她的手:她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现在雁回心里在想的,一定是她所不懂得的事。这让清秋觉得两人间的距离,好像忽然被拉远了,让她很不舒服。

“怎么了?”雁回回过神来,转头看她。

清秋抿了抿唇,微微摇头,慢慢地松开了手。但那一瞬间的感觉残留在她的心里,让她微微不安。

对雁回而言,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做完之后便又回到原来的生活里,每天除了上课补习,就是督促清秋创作她的小说。

清秋的第一篇小说已经刊登出来了,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毕竟也算是反映了当下这个时期的某些乱象,所以有不少读者给报社写信讨论此事。甚至还有读者给清秋写了信,交流这篇文章给自己带来的思考等等。

虽然据说也有骂她的,但是清秋还是动力满满地筹备起了第二篇小说。

且听从了雁回的提议,除了手里的短篇之外,她还在酝酿一部长篇小说,准备在报纸上连载,这样收益更加可观。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不久之后,她们就收到了书局那边送来的第一笔款项和样书。因为预售只收取部分定金,所以第一笔款项不多,但已经足够清秋买一辆自行车送给金燕西做生日礼物,这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笔钱已经提前定下了用处,清秋也没有多费心思,倒是更在意那本样书。

除了原本的书名和书局的落款之外,封面上还单独有“双-修阁藏书”的字样。清秋看到这五个字,又是喜欢,又是不好意思,手指摩挲了半晌,心里究竟是有些自豪的。

这“双-修阁”是她为自己的书房题的字,她但凡与人书信往来,也往往自称双-修阁主。

雁回得知此事后,便立刻决定要将这个名字也印在书本上。

这也是她的一点小想头:雁回原本并不知道清秋还有这样一个别号,她印象深刻的,是后来的“飘茵阁主”冷清秋。从自我要求的“双-修阁”到自怜自伤的“飘茵阁”,其间遭际,只看着两个名字就知道了。既然现在清秋还是双修阁主,雁回就希望她永远保持这一种纯然的天真和热情,不必成为原着里那个飘茵阁主。

所以她竭力劝说清秋同意了此事,两人还一起设计了印鉴的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