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凛有些沉默,面色变得冷硬,虞月娟窥了一眼,觉得他此时似乎在生气。
又叙了会儿旧,严凛突然说道:「六妹妹,你现下病得严重,不若去三哥那儿养病吧,那里环境清净,也有人照顾,对你的身子比较好。大哥,这事情可行?」
严家大哥巴不得严凛快快将这病殃子接走,省得在家里耗费药材却没什么大作用,纯粹是浪费米浪的废物。而且六妹妹虽然是个病殃子,但她自小到大性情就是个好的,又知恩图报,相信将她送到将军府后,少不了他们的好处。只要严凛严念着六妹妹的好,有六妹妹在旁周旋,相信他们这一脉若是落魄,他也不会看着不管。
事情谈妥后,严凛亲自将病弱的少女抱起,与虞月娟一起离开了严家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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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军府,严凛亲自选了一处清幽的院落给六妹妹住,虞月娟也很知趣地忙叫来丫环一翻布置,挑了一几个知心伶俐的丫环嬷嬷伺候六妹妹。
黄氏原本等着儿子媳妇回来,不料却等到了儿子带着本家的一个病殃子回来,顿时脸色兀变,等见着夫妻俩忙上忙地安排六姑娘的衣食住行之事,黄氏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直到六姑娘喝了药睡下,黄氏方让人将儿子媳妇叫过来。
「阿凛,你怎么将六姑娘接回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幼有心疾之症,大夫断定她此生无法成家嫁人,难道你要养她一辈子不成?」黄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不太乐意将军府里多养一个累赘。
「娘,我们家不欠一口饭。」严凛淡淡地说。
「你……」黄氏脸色涨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根本不是欠不欠口饭的问题,这可是个养不好的病殃子,最耗银子了,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啊。
幸好黄氏也是有点悚这儿子的,见儿子心意已决,只能头疼地挥挥手,就此作罢。
虞月娟安静地站一旁不插嘴,将婆婆丈夫的神情观察了一遍,知道婆婆是不太喜欢这「六妹妹」的,且也反对严凛将这「六妹妹」接回将军府。可严凛却是个说一不二的,决定了的事情,连母亲都无法改变,让黄氏好一阵气恼,却无可奈何。
看来这家里段数最高的还是丈夫!
虞月娟当即决定了以后的生活方针,大事都听丈夫的,小事自己作主。
回到他们的房里后,严凛坐在一旁沉思,虞月娟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严凛端过茶,抬首看她,虞月娟被他正经得不得了的表情弄得心头有些发虚,鼓起勇气朝他笑了一下,然后被严凛拉到身旁坐下。
「六妹妹的身子不好,不过是个性情温和的好女孩,以后有空可以陪她说说话。」严凛摸着她的头发说。
虞月娟乖巧地点头。
「母亲可能对六妹妹有些意见,若是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继续点头。
「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办,母亲可能对小事有些计较,平常的便让她,底线问题要坚守住。」
仍是点头,不过心底琢磨着他所谓的底线问题包括哪种。
「嗯,乖女孩……」
声音消失在相贴的唇瓣间。
虞月娟愣愣地看着放大的脸孔,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一刻还那么正经严凛地叮嘱她,下一刻就吻过来了呢?而且还没有上床,怎么可以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么?
然后严凛很正经地给她示范了一次,不用在床上也可以做一些很不正经的事情。
等所有的激情平覆下来,虞月娟张着双腿坐在男人怀里,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将脑袋紮在他颈窝间,感觉全身都冒烟了。她现在全身光溜溜的,出了一层薄汗,而男人身上的衣服仍整整齐齐了,两人身下相交之处一片湿漉漉的,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两人的身体最私密的部分仍亲密地交-合在一起,宛若如一体。
严凛拿来搁在一旁的披风裹住她,低首在她头旋顶上亲了一下,然后吻一路沿着她耳廓而下,直到细嫩的脖子、肩胛……虞月娟颤动了一下,感觉体内的那个硕大的东西又有胀大的迹象,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眼里浮现一层薄雾。
「月娟,六妹妹是严家唯一待我以诚的家人。」严凛轻声说道,声音低哑,显然还未从激烈的情-事恢复。
虞月娟怔了下,努力忽视现状,倾听他说话。
「六妹妹与我一样是父亲庶出的孩子。不过六妹妹比我幸运又比我不幸,她天生带有心疾之症,自生下来身体不好,不过她却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以前父亲在时,六妹妹被照顾得很好,是个玉雪可爱的小美人儿,美丽极了。只可惜……」
是挺可惜的,那个病少女又黄又瘦,怎么也看不出她哪里美了。虞月娟心中暗忖,安静地倾听丈夫的话,如果他们此时衣冠正经地坐在一起说话,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色,那么意境就更美丽了,只可惜——这种姿势她觉得很羞耻。
「六妹妹以前对我很好,没有分家前,我与她感情很好。分家后,她年纪还小,只能留在本家,而我后来进入军中为皇上效力分忧,一直忙忙碌碌,虽然让人送了礼物回府给她,但却没空去探视她……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大哥大嫂是那种人,或许我应该早点将六妹妹接出来的。」
虞月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给他无言的安慰。
严凛嘴角微扬,将她紧紧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