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年城南的庙会有很多惊喜,其中让人乐道的就是乐坊大家姬流芳的表演。咱们也去瞧瞧吧,顺便去庙里给佛祖烧香让佛祖保佑我家温大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听到「温大人」三字,虞月娟忍不住又瞄去一眼,不经意间对上那名女子爱笑的眼眸时,心头有些发虚,正欲撇开脸时,对方却朝她笑了笑,说道:「月娟也一起去罢,大家一起去才热闹,对吧,也当作散散心。」
如翠这些天都往将军府里跑,自然也听说将军府的小姐不小心扭伤脚的事情——这是将军府对外的说法——如翠知道扭伤脚这种事情最麻烦了,行动不便,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猫在一个地方呆着实在是无聊得紧,所以现在虞月娟脚伤好了,她出於善意也邀请虞月娟一起去看庙会。
「啊,我……」
虞月娟直觉要拒绝,谁知一旁的阿萌却说道:「月娟也一同去吧,或者还有别人邀请你一同去玩?」
自然没有了!
那些以前与自己交好的贵女因为她哥哥身份的改变,不知是不是出於嫉妒的心态,渐渐地与她生分了。而以前那些瞧不起她的世家贵女,又拉不下脸来与她交好,特别是随着虞月卓越来越得帝宠后,很多想与将军府攀关系的男人到她面前献殷勤后,自然也刺激了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世家女,於是那些人更不可能想与她交往了,於是不知不觉便形成了一种不尴不尬的形态,她与那些人只能维持着一种表面交好的模样。所以她觉得这种日子,那些人应该不会想邀请她一起去看庙会的。
见两人同时盯着自己,一个呆萌一个二缺,虞月娟真心压力山大,一个不小心,便点头同意了。然后在那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虞月娟心里又开始后悔纠结,她为毛要答应曾经的情敌的邀请啊?难道她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降低了格调了?
没有人理会的小包子在一旁吐泡泡,虞月娟见状,突然觉得小包子和自己一样孤单可怜,顿生一种同命相怜的心态,将小侄儿抱起来,捏捏他虚拢成小拳头的小手,心中一片柔软。
如翠与阿萌商量了上祀节的节目后,二翠姑娘终於满意地离开了。
虞月娟松了口气,她虽然知道温良不喜欢自己不是如翠的错,但现在让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与曾经爱慕的男人——现在依然爱慕——的妻子呆在一起着实考验她的理智。特别是这个情敌总能在三言两语间囧得人憋屈不行时,虞月娟更不想与之呆在一块了,那也特纠结了。
等如翠离开后,阿萌将扯着姑姑头发玩的小包子抱过来,谁知道小包子扯得紧,虞月娟怕他伤到手,只能狼狈地低下头,任小家伙扯着,最后还是阿萌帮忙小心地拉开。
「其实温夫人说得对,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这样说不定你心情也好一些。」阿萌说着,捏着小包子的脸,又揉了揉,直揉得变了形,小包子的黑眼睛里浮现两泡眼泪后,才笑着亲亲小家伙安抚。
看到阿萌竟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的侄儿,虞月娟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将小包子抱过来,说道:「你敢欺负我侄儿,小心我和我哥告状。」
阿萌耸耸肩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看得虞月娟一阵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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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萌将小包子哄睡了后,才慢腾腾地挪回房。
其实若不是怕出门就像丢了的某位将军晚上突然回来爬床,她还真想跟儿子睡算了。而她知道,虞月卓虽然宠儿子,但他绝对不赞成溺爱孩子,像与孩子一起睡这种事他就认为是一种溺爱,坚决不允许。阿萌还没那狗胆敢同变态的将军爷拍板叫嚣,所以在这一事上只能让步了。
刚进门,却听到耳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很久违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阿萌知道是虞月卓回来了,明明心里说不想他的,但在意识到是那个男人回来时,竟然一时间理智都无法控制身体反应,就这么直接跑了进去。
於是——
雾水弥漫中,颀长光裸的男性躯体呈现在面前,橘黄色的灯光下,结实光裸的身躯沾着水珠。她进来的时候,他刚从沐桶中跨出来,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结实窄瘦的腰腹,还有那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间的怪物……
他抬起脸,直直望向门口的她,俊雅的脸庞上带着她熟悉的笑意,连那双温雅如月的眼眸也布满了笑容,在雾气中越发的俊美迷人。
阿萌觉得自己鼻子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涌出来,赶紧捏住鼻子,死也不肯让自己在他面前出洋相,而这过程中,她也有些冲疑是先出去呢,还是继续看下去,貌似这风景还真是挺迷人的……
而就是这么一冲疑的瞬间,就被某位不知羞耻的将军直接拉了过来,门在她身后啪的一声关上。
「这么急,可是想为夫了?」他低下脑袋,凑到她耳边低哑地说,甚至还暧昧色-情地咬了口她敏感的耳坠。
阿萌吓了一跳,想跳开,但腰间那只手箍得老紧,低头的时候,自然看到他身下的某个东西,就这般赤果果地展现在她面前——简直就像个不知羞耻的遛鸟侠。
「你先穿上衣服吧……」阿萌满脸黑线地建议。
虞月卓不以为意,「你都不介意你瞧了,这般紧张作什么?你也要洗澡么?来,我帮你吧……」
「不、不用了,我已经洗了——喂!」
阿萌手忙脚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坚决不肯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灯这么亮,她才不要让自己变形的游泳圈给他瞧见呢!反正在减肥成功之前,她都不会让他瞧见自己的身材,除非晚上没有灯光的时候。
最后见她挣扎得厉害,某人直接将她点了穴定住了,就要扒她的衣服,气得阿萌差点飙泪,看起来委实可怜,虞月卓只能怜惜地将她搂到怀里,亲亲她被水气弄湿的脸蛋,笑道:「你怕什么?」
阿萌心中委屈又恼恨,只能闷闷地说,「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手感不对么?」
虞月卓挑眉,摸了摸她还有小肚腩的肚子,笑道:「摸起来软软肉肉的,手感不错。」
阿萌差点一脸血,这男人……好想咬他啊!
虞月卓眼睛一转,突然含笑问道:「好吧,既然你介意,那我将灯弄熄,可以么?」
他突然的话让她反应不过来,有些愣愣地说,「哦,可以啊……」
可以什么?
彷佛一阵风吹来,屋内的烛光通的一声灭了。
等她被扒光衣服泡在热水里时,阿萌还呆愣愣的,想不通事情怎么会诡异地发展成这样……
不对,听说习武之人修为达到一定地步时,就算黑暗中也能视物。
阿萌差点兔斯基眼:所以她现在这模样算是给这男人看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