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阿萌猜得八-九不离十,某个男人收到信后,在脑袋反应过来时,已经跑出了军营,连马也没有骑,就直接使用轻功在夜中狂奔而回,还因为脑袋没法思考而不慎撞了几下树,才会弄得像被打劫一样。可想而知这过程有多囧,也可想而知阿萌怀孕的消息对他刺激多大。
「呃……」
虞月卓目光游移,再厚的脸皮此时也有些顶不住,他在她面前素来占主导地位,自认是个大男人了,哪里好意思告诉她,他那时整个脑子都塞满了她「怀孕」的事情,所以状况百出吧?那多丢人啊……
「咳,没什么事,只是在路上被一些江湖人劫杀……」不得已,某人只能厚着脸皮扯谎了。
阿萌闻言,睁大了眼睛,说道:「那你没有受伤吧?能让你这么狼狈,那些人一定很厉害……」说着,担心地开始在他身上摸起来,就怕他受伤了,毕竟这男人再厉害其实也不是万能的,人外有人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听到她的话,虞月卓咳得更厉害了,悄悄别开脸不敢再与她对视。
等虞月卓保证他没有受伤后,两人也因这么打岔,脑袋终於从「怀孕」这事件中清醒过来,小夫妻俩不再犯傻,理智回来了,这时该表现正常一些了。
「那个,虞月卓,我怀孕了。」阿萌挠挠脑袋,然后瞅着他,一脸期盼的表情:「你高兴么?」不管以前怎么抗拒过这段婚姻,但嫁给他后,阿萌认命了,也试着接受这男人,对於怀孕这种事情,心里早就有底,除了太过兴奋外,倒没有什么接受不良的结果。
「……」
阿萌皱起眉,瞪着他,有些恼道,「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虞月卓见她要发怒,不再像以前那般同她调笑将她气得哇哇大叫,反而有些紧张地说:「别生气别生气,会气坏身体的。」说着,又瞥了眼她的肚子,态度有些小心翼翼的,「你放心,我很高兴你有了咱们的小崽……呃,是孩子。」在她的怒视下,不得不将「小崽子」改为了「孩子」,真有些不习惯。
阿萌心里满意,又斜睨他一眼,哼道:「我辛苦地为你生儿育女,你敢不高兴么?」虽然自古以来,女子生儿育女、哺育后代之事是天经地义,但阿萌就是看不惯女人为男人辛苦付出时,男人却不当一回事。若这男人敢说一声不高兴,她就同他没完。
然而,出乎阿萌的意料,虞月卓不仅没有为她这种强势的语气生气,反而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让她颇为不习惯,有种他被是不是脑子抽了的感觉。总觉得,他这种反应很诡异,好像将她当成了高危人士。
当然,阿萌这种感觉很快地得到了证实。
见他浑身脏兮兮的,阿萌将他赶去洗澡,并且威胁他洗干净才允许上床。
虞月卓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些诡异,不过很听话地去耳房将自己洗干净。
等他洗好澡出来时,阿萌正倚靠在窗前吹着晚风喝着花茶,惬意地欣赏天上的缺月。见到他,阿萌还来不及朝他笑一笑,却见他一瞬间就到了面前,然后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人公主抱住,抬头就见那双平时布满恶意的眼眸满是紧张,紧紧地锁着她的脸。
「你做什么?」
因为他突然的动作,阿萌手中喝了一半的花茶晃出来弄湿了她的手,顿时让她不满地抗议出声。
虞月卓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走到床上,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这一系例的动作中,阿萌可以从中感受到他将自己当成易碎品一样的态度,再默默打量他的表情,脸上并没有笑容,唇角抿着,看起来很严肃,与他平时总是挂着得体笑容的模样相羞甚远。
阿萌搞不懂他的态度,不理会他示意自己躺下的目光,反而很有精神地踢开被子坐起身来,好奇地问道:「虞月卓,你怎么了?今晚怎么这么怪?」
虞月卓用一种很担忧很担忧的目光瞧她,彷佛她只要动作再大一点,就会变成破碎的水晶,沙哑的声音说:「前三个月很危险,你怀了小崽……孩子,不要随便下床,好好躺着,躺够了三个月再下床。」
「啥?」
阿萌目瞪口呆地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