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这时,「彭」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月光下,穿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像尊煞神一样冲进来,直接一脚踹在撞到一起的两个男人身上,咯吱一声,那男人被他踹得手骨断了,然后两名不知生死的黑认有很快被涌进来的侍卫制住。

「翎儿!」楚啸天哑声叫道,这一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有些嘶哑而狰狞。

「主子,夫人在床里头。」楚七见他面容扭曲,怕急脾气的主子发飙,赶紧出声道。

这时,已有人拿火石点燃屋子里的灯,顿时整个屋子里亮堂一片,也让人看清楚了那张架子与帘幔崩塌的床架,不由得有些吃惊。这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活生生砸碎了床柱,才会让架子倒塌下来。

楚啸天有些心惊肉跳,赶紧上前去扒开落在床边的罗纱帐,甚至有些粗暴地直接将那勾住床架的帐幔撕开,又扛起架子丢掉,终於露出了里头靠着墙而坐的少女。他这副癫狂的模样,骇得屋子里的人噤若寒蝉,不敢发一声。

楚啸天喘着粗气,双目死死地瞪着披着一件披风缩在床里头垂着脑袋的少女,心脏飞快地跳着,甚至感觉到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发颤。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亲眼看到她遇到危险,而自己无法赶及到她面前。

「夫君……」柳欣翎抬起脸,露出一张苍白的容颜,小心地唤了一声,被男人那种凶煞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毛,有些不安地挪挪屁股,想离开他那迫人的视线。

然而,很快的,床前的男人探手将她拖出来,紧紧地搂到怀里,有力的双臂直接禁锢在她背上和腰间,让她觉得一阵生疼。本想直接将他推开,可是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大力的拥抱。

难得容忍了他的粗鲁,然后就是自己受罪了。

柳欣翎苦笑了下,心里却生不出丝毫的恼意,只能默默地让他平覆自己。

过了一会儿,楚啸天终於收拾好了情绪,将她放开,然后就着灯光,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就怕发现她被什么伤着了。

「夫君,我没有受伤。」柳欣翎赶紧开口说道,安抚他不平静的情绪。

楚啸天仍是皱眉,虽然她说没有受伤,可是她的脸色很糟糕,十分的苍白难看,怀疑她也许哪里受伤,而自己不知道罢了。

想到连他都不敢大力碰一下的女子竟然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伤害她,楚啸天怒火滔天,恨道:「将他们带下去,不管什么手段,直接问出指使者!」

「是!」

两个押着黑衣人的侍卫沉声应道,然后押着两名黑衣人离开了房间,很快的,屋子里的侍卫也退了出去。随着他们的离开,空气也流通起来,但那股血腥味儿更浓郁了,让她胸口发闷,更想吐了。

终於,她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恶心感,直接推开仍勾着她的腰的男人,趴在床边吐了。

「呕……」

胃里一阵阵翻滚,吐到最后,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可是仍是一阵阵干呕。

「翎、翎儿……你怎么样了?」楚啸天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看着她扶着床边的柜子呕吐,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做什么,整个人都有些傻了,只能焦急地围着她团团转。

柳欣翎吐了会儿,终於觉得胃部舒服多了,但屋子里的血腥味还是令她觉得难受。感觉到男人小心翼翼地摸过来将她搂到怀里,柳欣翎无力地靠着他,抬眸看了他一眼,虚弱地说道:「扶我到外头……」

这屋子里的血腥味令她难以忍受,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一定会窒-息的。

楚啸天此时已经没了主意,听到她虚弱的声音,赶紧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门,外头的月光明亮,夜风清凉,迎面吹来,带来了一阵寒意,但也让楚啸天混浑的脑子清醒过来。

门外守着两名侍卫,其他人已经带着入侵的黑衣人到另处去审问了。由於他们所住的地方是客栈里一处单独的院落,刚才的混乱并没有惊动到客栈里的其他地方的人。

这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衣衫不整的墨珠和绿衣等人急步行来。

「世子、世子妃。」两人小声地唤道,看到被楚啸天抱在怀里的人,脸上明显透着担忧。

楚啸天低首看到虚弱地蜷缩在他怀里的少女,眼眸半闭,脸色苍白如纸,只觉得一阵心痛。楚啸天拧起了眉,心里对她的身体十分担忧,知道她需要休息,但这间屋子显然是不能住了,便吩咐人去收拾一间房子出来,然后让人去将季渊徐找来。

很快的,下人便将隔壁的一间房子收拾出来了,楚啸天抱着人进去,然后焦急地等着季渊徐到来。

季渊徐所住在房间就在对面,不过现下他并不在房里,楚啸天即便心急如焚,也只能耐下心等侍卫将他拎过来。

数字侍卫的行动很快,不过几分钟便将人给扛过来了。

真的是直接将人扛过来的,他们也知道自家主子对世子妃的宝贝程度,所以得了命令后,便将某位去夜游了的太医给直接扛了过来。

季渊徐被人这么直接扛来,虽然狼狈,但却没有生气。他虽然时常犯二,但一般时候都分得出轻重,见到靠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的柳欣翎和神色阴晦的楚啸天,很快问道:「楚兄,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过来给我娘子看看,她吐得很厉害。」楚啸天也不忌讳什么了,直接将他拖了过来,让他诊脉。

季渊徐敛神坐下,将手搭在柳欣翎伸出来的手腕上。

屋子里的人紧张地看着他,柳欣翎虽然仍是不舒服,但没有了那血腥味儿,倒是好过一点了,只是刚才吐得厉害,神色仍有些萎靡不振,不过却没有了那般的紧张感。

「怎么样了?」楚啸天急躁地催问道,觉得季渊徐把个脉未免把得太久了,让他越发的暴躁。

其实季渊徐把脉的时间不长,只是为了确定脉相而多用了一些时间,不过楚啸天关心则乱,只觉得每一秒都很漫长。若不是季渊徐现下还在搭脉,他可能会直接拎着他的衣领逼问了。

季渊徐很快收回了手,然后朝某个暴躁的男人笑道:「楚兄,恭喜了,嫂子有喜了。」

「……」

楚啸天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