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川这会儿倒是马后炮起来了:「我们也了解到,周超死的时候,你在杭城,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晏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心道,昨儿个三更半夜的可不是这个态度,自己现在没拍桌子怼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周超死了,他家里人很激动,几乎是在发现他屍体的那一刻就给我们警方造成了压力,刚才你进来也看到了,在警局门口哭丧的周家人。」邓川显然是已经被上头给批评教育过了,居然还真的道了歉,「昨天的事我有错,上头有令我也急,但还是请你积极配合调查,关於周超,你了解多少就告诉我们多少,另外,还有你和周超之前的旧恩怨。」
「………」沉默数秒,晏城颔首,「行。」
案子难破的地方是,周超公寓附近的监控都是坏的。
坏了有段时间了,社区物业也没有管。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就完全地听之任之的。
没有监控,就形同大海捞针。
嫌疑最大的当然是和周超回家的那个女人。
只是那个女人杀周超的动机尚且还不明,而且一直到现在,那个女人都呈现消失状态,压根找不到人。
法医初步推断是一刀致命。
水果刀插进心脏,除此之外,没有防御性外伤,这证明,周超死的时候是没有一点防备的,他是完全信任凶手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女人的嫌疑最大,不排除两人在鱼.水之欢时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刀的可能性。
邓川给出这个说法时,法医就问了一句:「动机呢?」
「那要问凶手。」邓川说。
现场留下的,拿去DnA鉴定的还没有出结果。
唯一能做的,也是从人际关系入手。
洱馆的监控显示,女人戴着类似参加假面舞会时会戴的面罩,能低着头她也是尽量低着头的,就算不低头,你也看不清楚她是谁,毕竟洱馆在晚上的灯光也都是昏暗暧昧状的。
再者,她只是穿梭於舞池中,并没有上二楼包厢,这种只在舞池狂欢的也不会去登记顾客资讯,倒是周超,和一群人在二楼喝完酒后,就跌跌撞撞地走下来,跟着去扭了扭腰跳了会儿舞,就和这个女人勾搭上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一起出了洱馆。
也问过了跟周超一起来洱馆喝酒的人,基本都是烂醉如泥的,哪里还有精力去打量其他人啊,他们见周超美人在怀,美人还羞涩地埋在他的胸口,只流氓般地吹个口哨说点混话揶揄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哪里能问出东西来。
为今之计,被害者人际关系了解过后,也只有等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做出DnA鉴定后再去锁定该女人的身份了。
晏城:「和他有仇的人怕是能绕帝都好几圈。」
晏城:「我和他的旧恩怨可早就解决了,我有仇一般都是当场报的,之前把我洱馆搞地乌烟瘴气,还报警说我□□那事,我出来没多久,就找人把他打进了医院。」
邓川被他的理直气壮给噎了声:「…………………」
晏城:「之后他跟我也没什么来往了,只要他没来惹我,我也不会去搞他。」
顿了顿,他又扬了下眉:「事实上,除了经常光顾我洱馆的生意,他也确实没惹到我。」
邓川面无表情,也信了晏城的话,但他可以肯定,如果周超没死,恐怕就要惹到这尊大佛了,他抿了抿唇,说:「周超组局在你洱馆寻欢作乐,你知道他和他的朋友是在吸.毒吗?」这些都是周超的狐朋狗友交代的,故意去洱馆……
吸.毒这事只可大不可小,说穿了,哪怕晏城毫不知情,等他们当场被抓了,还是会连累到洱馆。
「……………………」
安静了数秒,空气凝固起来,转瞬破冰,晏城直接站起来,一掌劈在桌子上,「艹,这龟孙子。」
他眯起眼咬牙切齿:「也是死有余辜。」
几天后。
陈锦瑶和陈锦琳连带着陈锦琳的男朋友罗骁赶往了普陀山。
陈锦瑶记挂着晏城,
得了空就要和他通电话,打探一下情况。
没有秘密是他们早些时候就商量好的,晏城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说给陈锦瑶听。
内容有多令人生气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连一贯佛系的陈锦瑶也忍不住跟着同仇敌忾起来,哪怕同仇敌忾的物件只是个倒楣透顶刚入黄泉的人渣。
听到陈锦瑶的声音,晏城又委屈地吭吭哧哧起来。
陈锦瑶翻了个白眼:「够了啊。」
「噢。」听起来还是不甘不愿的。
「………」
「普陀山风景很好嘛。」他已经看过陈锦瑶拍的照片,「你就和锦琳好好玩,对了,别忘了拜菩萨这最重要的事啊。」
陈锦瑶叹息:「别提了,我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
晏城:「………」
电灯泡这种尴尬的存在……
晏城眯起眼:「你现在在哪儿?」
「酒店房间啊,怎么了?」
「他们俩呢?」
「出去玩了吧。」陈锦瑶淡淡说,「到底是小年轻,精力旺盛。」
晏城觉得自己失策了。
他想,就不该派「见色忘义」的陈锦琳的。
而此时此刻,「见色忘义」的陈锦琳正万分诚挚地跪在佛像跟前,替她姐祈福。
十多分钟后,走出来。
罗骁干巴巴地问了句:「你是……」
后半句话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就被陈锦琳心有灵犀地给接了过去,陈锦琳弯了弯眼,「希望我姐姐姐夫能早生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