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静默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送餐的到了。
韩数变了一个神情,故作轻快站起来,“总统套房的服务就是好,这么快就送餐来了。”
赵时律看了一下她的表情,狭长的眼眸深不见底。见她似乎并没有把身世放在心上,微微地放下心来,去开门取餐。
点的是西餐,这个最快。
韩数早已坐在餐桌边等着,闻到牛排的香气还有意大利面的肉酱香,深深吸了一下。
看到她吃得香,胃口不错,他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或许弄清楚事情也好,就算真相残忍一些,至少心里不会再有疙瘩。
至於她的亲生父母…
他眸色微冷,长长的睫毛覆下。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晚了。
拉开落地大窗帘,可以看到安城的夜景。这几天韩数几乎没有心情看任何风景,眼下一切尘埃落定,心境倒是平缓许多。
命运有时候就是爱捉弄人,它捉弄了自己的上一辈子。可能是於心不忍,才会让自己重活一世,可以知道所有的真相。
曾经以为的苦难,到头来却是此生能过上的最好生活。加上重活一回,还能弥补上一辈子的遗憾,她真的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相不相信世间有因果?”
“相信。”
他低语着,眼神柔和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把他交给张阿婆抚养,他又怎么会认识他的小姑娘。他无法想像生命中如果没有她,会是什么样子。
那一定是灰色的,永恒的灰色。
“是啊,我也相信。”
如果没有因果,她就不会重活一世;要是没有因果,她就不会生活的朱雀巷;要是没有因果,她也不可能认识他。
她现在根本不敢想像,如果她的人生中没有他,她还会不会知道什么是爱?
安城比起南城来,自然是不够繁华的。
可是夜景霓虹,大多的城市都有些相似。无数灯光组成的夜景,像无数的繁星一样,成片成串,闪闪烁烁。
晚风徐徐,她裹着羊毛披肩,靠在窗台前。
她的身后,是他坚实的臂弯。
修长的身体微微前倾,从后面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两人静静地吹着晚风,看着这个异乡的景色。
心安处,即故乡。
她微转过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有疼爱自己的奶奶,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有不久后就会出生的孩子。人生如斯,何必再去追究生活的不完美。
凌晨一点多,她从梦中惊醒。
在梦中四周都是黑漆漆空荡荡的,她光着脚站在最中间,看不清前方,也不敢回望后面。刺骨的冷风吹着她的身体,她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像被风透一样,冷到骨髓。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一片黑暗中只有她孤仃仃地站着。
慢慢地黑暗似乎散去一些,前面依稀出现了几道人影,却不是朝她走来的,而是背着她离她远去。
那是一家三口的模样,一男一女中间牵着一个小孩子。那个孩子明显是个男孩,他在父母的中间欢快地跳着跑着。
她的心悲凉起来,即使是在梦中,她也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她的父母和米爱花生那个儿子,他们是一家三口。而她呢,不过是被抛弃的人,没有人会回头看她一眼。
突然一道强光袭来,她伸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却不想手缩小了好几倍,竟然是个儿童的模样。她想呼喊,可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情急之声,她大声呼喊着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
“时律,救我!”
几乎在她惊醒过来的那一瞬间,赵时律就弹醒起来,一把搂过她,一手伸在床头那里按亮了床头灯。
“做恶梦了?”
她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他身上的气息和精实的身体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她唯有死死地抱着,才能驱散心中的恐惧无依之感。
“不怕,我有呢。”
赵时律乌沉的眼,像暗夜中的星子,其中的幽光深邃,像看不见底的暗渊寒潭。
他宁愿她是以前那个对人冷若冰霜的高傲少女,对人爱理不理。也不愿意她变得忧忧愁愁,无法开怀。
最近几天,因为身世的事情,她似乎更加沉默。
韩数仰起脸,看着他精致的下巴。那完美的弧度,就是最精良的雕刻家都刻画不出来,微抿着的唇,显露出他的担忧。
原来她嘴里说着已经放下,心里却还钻着牛角尖,自己的父母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没有亲生的父母陪伴,她还不是一样长大?
有奶奶,还有他。
人生还有什么可强求的,把自己弄得患得患失,让关心自己的人一起跟着担心。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他微锁的眉头,呢喃着,“时律,有你真好…”
他眼眸一沉,她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一直以来,她和他说话,似乎除了最开始叫他赵总,后来根本不叫名字,也没有称号。
这两个字,被她叫出了缠绵的味道。
她换了一个姿势,整个人都扑进他的怀中。都说梦是一个人心里最深处最真实的反映,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很害怕被抛弃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遇到危险恐惧时,她第一个想到求助的是他。
“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永远呆在你的身边。”他的声音低沉,安抚着她的心。
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微蹭着,呢喃着,“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浑身像遇电击一般,她娇软似呓语的声音入耳,激起的是千层浪,万丈涛。那浪涛激进,来势汹汹,一下下地拍打着他的心脏。
双臂下意识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发上,“好,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她抬起头,看进他的眼中。
两人的眸中,同样的暗涌滔天,云起翻滚。
突然她环住他的脖子,红唇印在他的薄唇之上,拼命地吻着。他的回应冲了一秒,紧接着是无比热烈的碾压。
唇齿交缠,相濡以沫。
不知何时,她人已被翻转过来,压在他的身体之下。
他冷峻的眉眼染着情霜,眸底一片火光,灼热难挡。而她娇喘不停,胸口急剧起伏着,唇色水光潋灩。
“可以吗?”
孩子已经有十五周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想得身体都快要发疯,她何尝不是情动难当,只想着与这个男人融为一体,感受那种真正灵肉合一的感觉。
“…就一次,你轻点…”她娇羞不已,媚眼勾着他。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有情人之间自有最原始的沟通方式。随着他精实修长的身体慢慢覆压在她的身上,一切尽在情起潮涌间。
床头灯昏黄一片,染在白色的墙壁之上,温暖而又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恢复平静。赵时律轻啄着韩数微微有些汗湿的额头,贴在她红透的双颊上,诱哄着,“乖,再叫一遍。”
“哥哥。”
他的心一颤,眸色重新暗沉。
她娇羞地用手抵着他,“说好一次的…”
可不能再来一次,虽然她想,但是她怕伤到孩子。
他微微有些遗憾,刚才那感觉真是该死的好,比上一次还要好。因为上一次她中了药,并不能算成是她最真实的反应。
而这一次,他清楚地感觉巨大的愉悦和欢喜。
“好,就一次。从现在开始记,记一下你欠我多少次。等你生完孩子,我再一次次地讨回来,嗯?”
等她生完孩子,他定要将她好好地拆吃入腹。
一次怎么能够,他要的是无数次,是每个夜晚,是一生一世。
“你…坏蛋…”
她的嗔怒,像电流一样丝丝钻进人的心里。只让他更加迫不及待,真想孩子赶紧生下来,好尽情品嚐这世上最甜美的滋味。
他慢慢地起身,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因为怕伤到孩子,有的地方他不敢使劲,只把劲使在敢使的地方,比如说她胸前的高耸之处。
那娇嫩的皮肤,已是一块块的红,而且那最动人的地方,是艳红肿着的…
他赶紧下床,抱着她去了浴室。
洗完澡后,她躺进被窝里。不知想到什么,掀开被子,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的腋下,疑惑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身体似乎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悄然发生了改变。
他眸色沉沉,看着她这毫不知遮掩的娇媚模样,把再次涌上来的情潮按压下去。身为他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身体的变化?
许多地方都有些变化,腰身没那么细了,隐蔽的地方颜色似乎变深了,还有胸部变大了许多,握着都能感觉到沉甸甸的。
他在网上看过,这都是孕激素的缘故。
她也想到了,微微地嘟起嘴,“原来怀孕真的会让人变丑,这什么色素沉淀真不好看。”
这般模样,娇憨又动人。
他不禁莞尔,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一把替她拉过被子,遮住那无限的美景,紧紧地抱着她,脸贴在她软嫩的脸上。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