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觉得生命中添了其它的色彩,那是之前她没有看到过的,很温暖的颜色,带着生命的希望。
韩数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赵妈妈会画她和赵时律。看到画作上的场景,再想到自己刚才的梦,似乎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不自觉地有些脸红。
“听说妈你要办一个画展,不知什么时候办,在哪里办?”
赵远芳放下手中的画笔和调色盘,解下围裙,“下个月十五,就在南大办。届时学校也开学了,学生也多。我准备放在图书馆的一楼大厅,到时候你陪妈一起,好吗?”
“当然可以,妈办画展,我一定会捧场。”
南大是韩数的母校,算起来她有许多年没有去过了。一来是因为沈家的事多,二来是她在学校里没什么特别的回忆,也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正好,趁此机会故地重游。
“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有你陪着妈,我对这次的画展充满了信心。”
“妈,你画得这么好,画展一定会成功的。”
“数数说话,我爱听。”
赵远芳很高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儿子也很好,可是因为没有长在身边的缘故,她是想亲近都不知从何处亲近。儿子不比女儿,女儿更贴心。
而且因为韩数,她能感觉到儿子的变化。
原本冷清的人,也变得温暖起来。这样的改变让她想流泪,她不能给予儿子,韩数都弥补了。做为一个母亲,她对这个儿媳妇,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她拉着韩数的手,赵时律眉眼柔和地跟在后面,三人一起下楼,却在楼梯口被张大海叫住。张大海说赵老爷子和李律师在书房,让他们一起进去。
韩数有些纳闷,怎么还有律师?
李律师是赵家的专用律师,深得赵家人的信任。他们进去时,正见李律师拿着一些文件,在请赵老爷子过目。
看到他们进来,赵老爷子招手。
“韩数,你过来。”
韩数隐约猜到一些,心里的诧异更深。
赵老爷子手中拿着的是时居集团股份的转让合同,转出的是时居百分之十的股份,而转让的对象就是韩数。
“你看一下,在这里签个字。”他把合同递给韩数。
韩数心一惊,下意识看向赵时律。
赵时律眉眼未动,替她接过来,把笔递给她,“爷爷送的,你就收下。”
收下?
说得可真轻巧,又不是十块钱。这可是时居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平白得了这么多钱,受之有愧。
“这…太贵重,我…”
“爷爷给的你就收,你是时律的妻子,是我们赵家人,这股份是你应该得的。就是你爷爷不给,我也是要给的。”赵远芳说着,眼里含着笑。
时居是家族企业,赵家人拥有绝对的掌握权。赵时律控股百分之四十七,赵爷爷有百分之二十,赵远芳则占了百分之十五。
张大海也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余下的百分之十三,分散在公司的董事手中。
“签吧。”赵时律把笔塞到她的手中,她还是没有动作。
赵老爷子看了一眼,慢悠悠地说着,“你就拿着吧,我年纪大了,谁知道哪天两脚一蹬。我的东西都是你们的,不给你们我也带不走。你是赵家的媳妇,拿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应当的,要是什么都没有,那才让人笑话。”
“爸,您说什么两脚一蹬的话做什么,也不嫌晦气。您可是要做曾祖父的人,说话可得注意些,尤其是在数数面前。”
赵远芳小声说着,略带埋怨。
“对,你说的对。”
赵老爷子一副知错的样子,把李律师看得目瞪口呆。再深深看一眼韩数,心里了然。怪不得赵总会解除和白氏的合作,原来已经有了意中人。
而且听老赵总的意思,这位韩小姐已怀了身孕。
韩数还有些犹豫,无功不受的事情,她还真做不来。
赵时律不说话,一手拿着合同,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就要去签。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腾”地红透。
看来,这合同是不签也得签。
她挣开他的箝制,“我自己来。”
其余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看到似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低着头,握着笔在合同上签上名字。
合同签完,李律师收起,又递上一份合同。
她眼睛睁得老大,这是一份房产转让的合同。
“签吧。”
赵时律说着,幽深的眼神看着她。大有她不签就握着她的手代签的架式,她一想股份都要了,也不在乎多一套房子。
只是这房子…她一扫上面的名字和面积,心都颤了两下,竟然是市中心的一套近四百平的洋房。
李律师把两份合同收好,向赵家人告辞离开。
韩数的心还是飘着的,时居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外加市中心的一套洋房,她这是一跃成为大富豪了?
只是心里为何忐忑不安,深深觉得受之有愧。
离开书房后,她一路沉默着。
等到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时,她想了想,冲疑地开口,“我觉得…不能要你们家的东西,到时候我把股份和房子转给你…”
赵时律脚步一停,缓缓地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她。
“婚姻不是儿戏,我既然结了婚,就不可能离婚。你是怎么想的?”
她被问住,自己是怎么想的呢?或许刚开始决定和她在一起时,她想的只有孩子。但人非草木,她既然已知他对自己的心,加上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的心态已经有了改变。
“我…没想过离婚。”
他紧绷的神经一松,能听到这个答案,真是意外之喜。
“既然你我都不准备离婚,那么赵家所有东西都是你我共有的,你又有什么不能要的?或者你可以换个角度来想,东西你先收着,将来可以传给孩子。”
“我…”
她张了张嘴,似乎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他。他说得没错,要是不准备离婚,那又为什么不要赵家的东西?
自尊心吗?
不是的。
他说得对,她的孩子姓赵。如果她真的觉得不能收赵家的东西,大可以把东西以后转给儿子,那依然是归还给了赵家。
只是想归想,怎么觉得怪怪的。
他像是能猜透她的纠结,修长的手伸过来,牵起她的手,“别想太多,长辈赐不可辞。你要是拒绝,爷爷会难过的。”
她低下头,轻轻点了一下。
两人离得很近,相携的手,互看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另一个人的心。
白露就站在赵家宅子的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她看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手指掐得死紧。
那女人,竟然登堂入室了?
而且,时律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她从来没有看到过。
张大海看到她,出门来迎。
“白小姐,你怎么来了?”
“张叔,我是来看赵爷爷的。”
她保持着优雅的笑,下巴昂着,神情不自觉带出高傲。时律把这个女人带来赵家又如何,赵爷爷能不能接受还另外两说。
“快请时吧,老爷子正在客厅里。”
张大海说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赵时律他们,说道:“白小姐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今天我们家小少夫人第一次上门,家里人都很高兴,怕是会怠慢你。”
他话里有两个意思,一是指责白露不请自来,二是透露自家小少爷已经有妻子了,让白露趁早死心。
可是听在白露的耳中,她什么都忽略了,只剩下四个字。
小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