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头埋得更深,不敢去看傅云夕的眼睛:「你知道我是被下了春毒……」不过起来之后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倒是没发现什么受伤的地方,想必昨夜傅云夕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想到这里,倒是对他生出了感激。只是还是疑惑道:「那么我的春毒又是如何解得?」
傅云夕直起身子,目光移向别处:「自然有太医为你医治。」
寒雁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清到底奇怪在哪里,只是直觉他在说谎,本来想表示一下感谢之情,无意间看到他掌心包紮着伤口,问道:「你受伤了?」
傅云夕转过身子:「小伤而已。」
「和我有关系吗?」不知为什么,寒雁总觉得那伤似乎与自己有种不可脱离的关系。却听到傅云夕淡淡的声音传来:「与你无关。」
寒雁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较之往常似乎苍白了一些,比起他平日里凛冽冰冷的样子来,多了几分柔和的羸弱,虽然不清楚,寒雁还是好心提醒道:「尼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如请大夫看看。」
「不必了。」傅云夕似乎并不像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又看了看她:「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寒雁一愣,自己在玄清王府已经呆了一天一夜,本是在宫中和陈贵妃她们一起的,如今怕是会招人口舌,便想着起身:「怕是不妥……」
「已经让人去庄府送信了。」傅云夕的声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宫中你也不必担心,你是本王的妻子,玄清王府,就是你的家。」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却让寒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温暖,彷佛一直追寻的东西就在眼前。对她而言,庄府只是一个充满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地方,那里有她上一世惨烈的回忆。天下之大,她早已没有了「家」的概念,如今这个俊美冷冰的男人却说,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弯了弯唇角:「谢谢王爷。」
傅云夕挑眉:「昨夜,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寒雁一愣:「什么?」
他挑了挑唇,一贯冷清的容颜瞬间变得有些邪气:「你昨晚强吻本王的时候,叫的是……云夕。」
果然,听到傅云夕的话,寒雁目瞪口呆,脸颊通红,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样。
越来越像只笨大雁了,傅云夕瞧着她的小模样,在心中暗暗评价,转身拿起桌上空了的药碗出了门。
出了屋子,他朝东边的长廊走了几步,便在院子里停住了。许多场景便浮现在他眼前。
昨夜寒雁药性平息,渐渐安静下来入睡的时候,他为了防恐生变,便坐在床边守候,却瞧着寒雁额上的汗水渐渐多了起来,表情变得惊恐而愤怒,不住的摇着头,似乎是遭了梦魇。
他起身走到床边,想安抚她的噩梦,却见她嘴唇似乎在说着什么,喃喃自语听的不甚清楚。傅云夕便倾身过去,只听她嘴里反反覆复的叫着一个名字:卫如风。
手上的药碗似乎还残留着药物的余香,傅云夕站在院中的树下,卫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