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磊瞧了瞧桌子,一脸愁容道:「还是老样子。自从那个劳什子图尔木当了国主之后,总是隔三差五的在边关村落骚扰,也不真刀实枪的干仗,就这么抢些小东西,实在是登不得台面。等我们的士兵赶过去,他们又立刻撤退,老百姓都苦不堪言,我们也毫无办法,真比打仗还苦恼。」
「他是个聪明人。」傅云夕道:「只看他能不能忍了。」
成磊耸了耸肩:「那你呢?今日七皇子的阵势还真大,不惜杀了那么多京中贵人制造混乱,只为了让人相信你是被乱贼误杀。只是……」摇了摇头:「他还真是低估了你。」
傅云夕低头在信纸上写字:「随他,不是一回了。」
成磊促狭的笑道:「听说今日还有美人救英雄,我说老兄,那小姑娘今年才十三,你也不怕别人嫌你老。」
傅云夕不在意成磊说话没遮没掩,脑中想起那双倔强清澈的眸子,神情一顿,才开口道:「我与她并没有关系。」
成磊毫不相信的摆摆手:「说出去谁信,听说今日大家可都看见了,是吧,沐岩?」
见冲冲没有回应,疑惑的回头看,发现沐岩正盯着手上的伤口发獃。成磊眼尖,一眼便认出那块包紮伤口的手绢是女子用的,有心玩笑,便大声冲沐岩道:「沐岩,跟着你这个冰块主子,今日也总算是开窍了,哈哈哈,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和你主子一样当和尚了。没想到,今日却也有这样的好事,看来玄清王府最近喜事不断啊。」
沐岩一惊,向来无甚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脑中又想起那个瘦瘦小小的少女一脸决然的拿簪子刺向自己的模样,过后却又轻柔的为自己的包紮。他从未与哪个女子走的这般近过,因此也无法理解这前后矛盾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保留着那块手绢。
傅云夕此刻已经写好信,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扔进成磊怀里。
成磊还在摇头晃脑感慨:「眼下还没到春天……」
「滚!」一个砚台砸了过来。
除夕过后的天气,终归是放晴了。
地上厚厚的积雪未化,日头却在山间洒遍了金线,清晨的山谷空气清新怡人,带着朝露的芬芳,令人闻之心醉。
陡峭的山崖上架着一道天桥,过天桥向后有一大片茂密的丛林。此刻,一名黑衣女子站在一株灌木面前,手持长剑。她的身前站着三名身材娇小的少女,为首的正是寒雁。
「多谢师父赠药。」寒雁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个礼。
昨日的那副香料和迷药,都是她向柴静讨来的。这个师父看着似乎与江湖中人有些关系,寒雁便试着求了一求,没想到柴静十分爽快的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