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崩坏的八界14
谢汐懵了。
等这小狮子坦白等了几个月都没等到,还在村子里生了好多闷气,怎么刚来王宫就胆子巨肥了?
果然得受点刺激才能奋起直追吗?
这什么越挫越勇的辣鸡性格!
说出这句话,狮子斜是鼓起了巨大勇气的。
他本想把这话藏在心里一辈子,本想带着这份心意离开谢汐,从此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但在他知道雄性和雄性也可以在一起后,就动摇了。
既然谢汐能够接受,那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哪怕会被拒绝,至少不会被厌恶!
谢汐脑子还在胡思乱想,嘴巴却有自己的主意:「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好歹抚养你成年,你还能讨厌我不成?」说得很有余地了。
但年轻人是不留余地的,狮子斜道:「我说的喜欢不是后辈对前辈的孺慕之情。」他没用长辈这个词,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够大了,不想再让年龄成为拦路石。
谢汐哪会不懂,可惜国师斜就在他身旁,他不装傻不行:「怎么,难道是朋友之情?」
其实这话也不妥当,然而谢汐没招了,只能拖一时是一时,没准国师斜会开口岔开,就像之前的大中小斜时,小斜告白,大斜比他还急,打断得如疾风骤雨。
可惜国师斜的心境和大斜截然不同,他一声不吭,站在那彷佛一阵随时会被吹散的白烟,毫无存在感。
眼看着狮子斜就要抛出重磅炸弹了,谢汐眼角瞥了眼国师斜:你到是表现一下啊!
国师斜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
狮子斜一记直球砸到谢汐怀里:「不是朋友,不是亲人,是想成亲那样的喜欢。」
谢汐:「……」就差把喜欢换成爱了。
这样直白得已经毫无回旋之地了,国师斜竟然还不出声,他恭谨地站在谢汐身后,就差没把本分二字写在脸上。
谢汐没招,只能自己上了。
「你还小……」他只能憋出这么个万金油借口了。
年轻人最听不得这句话了,狮子斜拧眉道:「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
谢汐看了看他因为情绪波动而竖直的圆耳朵。
狮子斜羞恼道:「等发情期过了,我就会是完全的人形!」
谢汐叹口气道:「你也说了,你还没到发情期,这样就不算真的成年。」
要真是个正经人,他就该给小狮子个痛快,要么一口回绝,要么一口答应。
可惜谢汐在这些有好几个斜的世界里是注定当不了正经人的。
狮子斜却聪明得很,他盯着他问:「你、不喜欢我对吗?」
谢汐:「……」我喜欢死你了。
狮子斜到底是舍不得,他道:「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发情期对我来说无所谓。」
谢汐赶紧说道:「别闹,这对你很重要,你想毁了自己不成?」
这话里有明显的钩子,小狮子年轻气盛的,分分钟咬钩:「反正……反正发情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说完这话,他愤愤离开。
谢汐当然不会去追,只是像个老父亲一样长叹口气,顺便瞄一眼国师斜。
国师斜稳得不行,浅灰色眸子里波澜不惊,彷佛刚才的对话,他连一个字都没听到。
谢汐心里直打鼓,他才不信这家伙不在乎。
这模样其实比发怒硬刚还要危险得多!
要么国师斜已经哀莫大於心死,彻底放弃了;要么就是白切黑,心底指不定在盘算什么小九九。
以谢汐对江斜的了解,前者不可能,后者百分百!
怎么办?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谢汐不担心自己,他担心年轻气盛的小狮子……
谢汐斟酌再三,不得不试探着安抚下国师斜:「这小狮子是太缺爱,把亲情和爱情混淆了。」
国师斜眼睫微垂,道:「您对人好时毫无保留,他会误会也正常。」
谢汐一听就知道自己踩雷了。
感情他之前对国师斜也很好?然后国师斜误会了?鼓起勇气告白后却把兽王给吓跑了?
谢汐没有任何知道前情提要的方式,只能靠猜。好在有几大基准原则可以参考,比如第一条,江斜肯定爱他;第二条他肯定是个渣男。
以这两条为座标,怎么狗血怎么来,基本就是江大设计者的剧本了。
谢汐不禁叹息:江老师你当什么设计者,你分明是个编剧!
中央可以考虑再创一个特殊职业了。
谢汐收回思绪,再接再厉道:「我这样子哪有力气对人好?不过是意外捡到他,勉强给他口饭吃。」
国师斜道:「您救了他的命,给了他新的生活,已经是最大的恩德。」
谢汐竭力淡化他和小狮子的关系,国师斜三言两语就能戳穿,谢汐感觉到了来自智商的压制。
江斜当然是很聪明的,但他的聪明很少用在他身上,所以谢汐时常都哄住他。
眼前的国师斜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居然这么警惕。
谢汐绞尽脑汁道:「既然救了他就不能任他胡来,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适龄的狮子兽,让他……」
他这话没说完,国师斜便道:「他说了不需要任何人。」
谢汐愣了下,怎么就觉得这画风不对呢?国师斜你到底站哪边的!
一阵风吹来,谢汐胸口微痒,禁不住咳了两声。
国师斜神色一凛,立马挡在他身侧道:「陛下,先回屋吧。」
谢汐在外头待得的确有些久,该回去了。
他点点头,走路时膝盖泛起一阵无力地酸软。
国师斜立马扶住他道:「小心。」
谢汐索性靠在他身上道:「我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国师斜拧眉道:「请宽心,再多泡几日药浴,你就能恢复了。」
谢汐真想问问自己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毛病,但为了会穿帮,只能忍住了。
两人回了屋,国师斜道:「还有一个钟才到午餐时间,陛下要休息下吗?」
谢汐点点头。
国师斜带他回了寝宫,谢汐脱下繁琐的帝服,换上舒适的长衣。
他没去床上,只是斜靠在软榻上先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