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真相
楚彦退役之前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结果, 好好的师徒, 退役之后就干脆地断了联系, 楚彦只在Q上留了一句言:「我工作忙, 到了新单位要换号, 以后不常联系了, 你自己保重。」
朱清越自然舍不得跟他断了联系, 立刻打他的电话,结果是空号,微信没有回音, Q号也不登录,像是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问小叔,朱然只说楚彦回学校拿学位, 正在准备毕业答辩。朱清越以为他比较忙, 也就不好再打扰他……
可是,楚彦拿到学位证之后去了哪也没跟朱清越说一声, 两人从关系亲密的师徒渐渐变得形同陌路,这让朱清越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楚彦是生他的气、或者讨厌他才不联系的, 可为什么床头柜上会摆着他的照片?
这张照片对朱清越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那是他十八岁成年生日宴会上拍的,他还记得楚彦给他办那次生日会时特别豪气,请了很多大神过来,还在酒店包下一层楼做自助餐,订了三层的大蛋糕。楚彦亲自推着蛋糕走到朱清越的面前, 微笑着说:「清越,从今天开始你就成年了,祝你生日快乐。」
周围唱起了生日歌,朱清越感动得眼眶发红,然后在师父温柔的注视下闭上眼睛许了个愿,一口气吹灭了十八根蜡烛。
那是朱清越从小到大最高兴的一天,所以,照片里的少年笑容虽然腼腆,可眼中的喜悦之色却几乎要满溢出来。
师父收藏这张照片又是为什么?
正想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发出「唔」的声音,眉头皱了皱,很不耐烦地将贴在额头上的毛巾扯下来扔在一旁。朱清越察觉到他醒了,立刻拿起毛巾换了一次冷水,回到床边仔细地把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问道:「师父,你醒了?还难受吗?」
楚彦的意识其实并不清楚,高烧让他似乎产生了幻觉,他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正坐在床边,目光关切地看着他,嘴唇一动一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楚彦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个人的脸,声音沙哑地问道:「清越?」
朱清越微笑起来:「我来看看你的体温……」刚把温度计从他腋下拿过来,还没来得及看,身体就猛地落进了一个怀抱里,朱清越愣了愣,想要挣脱,结果楚彦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将他拉进怀里,然后用力地亲了上去。
「唔……????」被滚烫的嘴唇吻住,朱清越的脑子完全懵了。
楚彦在高烧之下本来就十分烦躁,意识不清不楚,对方身体微凉的温度让他十分贪恋,一手紧紧搂着对方的腰,另一只手撩开朱清越的毛衣,肆意地在他光滑的身体上来回抚摸着,舌头也趁机撬开了牙关,毫不客气地探进他口中,疯狂地翻搅。
「…………」粗暴又热情的亲吻让朱清越的口腔里阵阵发麻,身体也完全僵硬下来,他即便再冲钝,也察觉到此时此刻楚彦是在发烧犯浑……
「唔……师……师父……你……」舌头被他反覆纠缠,从楚彦舌尖传来的滚烫温度,几乎要将朱清越的口腔给融化了,朱清越连话都说不完整,一张脸涨得通红,在他怀里拚命挣扎,「师父……放开我……」
偏偏楚彦的脑子也不清楚,小徒弟越是挣扎,他就越想镇压,一个翻身将乱动的家伙压在床上,胡乱扒掉对方的衣服,蛮不讲理地就开始亲。
「…………」朱清越吓得脸色惨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力气没有楚彦大,一时挣脱不开,可又知道对方是在发烧犯糊涂,不敢下重手把人打伤。
楚彦滚烫的嘴唇在身上亲个不停,留下一串青紫痕迹。
朱清越反抗片刻,发现这男人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朱清越终於忍无可忍,一手端起床头柜上的冷水,顺着楚彦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被泼了一头冷水的楚彦似乎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动作突然停顿下来,就像美梦被人吵醒了一样,眼眸中有些无辜的茫然。朱清越立刻将他推到旁边,狼狈地找来自己的衣服穿上,翻身下床,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楚彦愣了一下,紧跟着就闭上眼睛继续死睡过去。
朱清越:「……」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更别说跟人亲吻,结果这混账师父趁着发烧莫名其妙就亲了他,这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的男人,朱清越很想踹他一脚,可楚彦继续昏睡,朱清越也不想跟一个烧糊涂的家伙计较,只好无奈地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再用毛巾把他身上的水迹抆干净。
刚才对着他的头浇了一盆冷水,可别让感冒严重了才好。
想到这里,朱清越赶忙把淋湿的被子拿开,脱了他的衬衣,让他睡到床单没湿的那一边,再从衣柜里找到一条毛毯给他盖上。
刚盖好,就听男人皱着眉低声喃喃,似乎在叫谁的名字。
朱清越没听清,附身把耳朵凑了过去:「你说什么?」
在漫长的沉默后,朱清越终於听清了他说出的那句话——
「……清越……我……好想你。」
朱清越的心脏猛地一颤,完全没想到,他在发高烧意识模糊的时候,居然会叫出自己的名字!
「……清越……清越……」
这一声又一声低低的呢喃,让朱清越整个人都震住了。
他会在发烧的时候叫自己的名字?他把自己的照片放在床头柜上?他刚才还……亲了自己?
朱清越虽然没谈过恋爱,可他并不是傻瓜,把这一切联系起来,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实几乎昭然欲揭——
那个事实就是……楚彦喜欢他。
楚彦居然喜欢他吗?!
朱清越愣愣地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男人,这些年来,心里筑起来的坚定信念,终於开始慢慢地崩塌。
他那么信任、尊敬楚彦,一直把楚彦当成是除小叔以外最亲的人,楚彦怎么会对他有这种念头?是他误会了吗?可这一切又怎么解释?
一想到刚才被师父压在床上亲的画面,朱清越又羞又怒,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管这个人。
可是,楚彦还发着烧,看上去难受极了,把一个病人单独丢下,朱清越良心上又过意不去,只好坐在床边,默默地说服自己——发烧烧糊涂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不算数,据说有人发烧时还幻觉自己在杀人呢,楚彦现在意识不清,不能就这么下结论,一定是他想多了……
勉强说服自己后,朱清越这才转身去洗手间换了条毛巾,继续给楚彦冷敷。
……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楚彦的烧才终於退了,人也清醒过来。
见他睁开眼睛,朱清越便故作平静地问道:「你醒了?还难受吗?」
楚彦皱着眉坐了起来,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淡:「你怎么会在这?」
跟刚才那个抱住他狂亲的疯子相比,清醒过来的楚彦简直冷静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