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然惊讶地道：「队长你怎么发现的？」

秦陌道：「上次一起打剑神谷遗蹟的时候，第二关的神剑祭坛，空中悬浮石块会不断移动，你还记得吧？」

「记得。」

「第一关五行剑阵你的打法非常灵活，还会抽空给队友解状态。但到了第二关的神剑祭坛，治疗压力非常大，当时，小药仙加血加不过来叫她弟弟顶替，你作为辅助也没去帮她，空战的时候你几乎一直站在石块上，没有移动过。」秦陌看着他道，「是VR游戏视角太逼真的缘故，你恐高吗？」

「嗯。」李跃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从小就有点恐高。」

「你天赋很不错，但这个游戏确实不太适合你。」秦陌有些遗憾地说，「VR游戏的视觉效果比传统网游更加逼真，如果你恐高的话，以后到了空战地图就会很麻烦，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提早退出，到传统网游去发展。」

「谢谢队长！」李跃然对此倒是非常坦然，笑着说道，「我确实没办法克服恐高的心理障碍，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没想到队长居然发现了，我还是回去打别的游戏吧。对了，我哥他不恐高，他可以继续留下吗？」

「当然可以。」秦陌将目光投向双胞胎里的哥哥李牧然。

这个李牧然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若不是昨天副本缺治疗临时把他调了过来，秦陌几乎没法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没有主动跟秦陌说过一句话，秦陌知道他并不是怕自己，而是他的性格让他根本不乐意跟任何人交谈。他这种孤僻的性格其实很适合玩躲在阴影里的刺客，可他却是个玩治疗的，而且还是走暴医路线。

肖寒看出秦陌的疑惑，凑到他耳边轻声解释：「李牧然平时在战队也不怎么说话，应该是性格问题。」

秦陌只好主动开口问道：「我记得你的升级属性都是加暴击和冷却缩减吧？」

李牧然：「嗯。」

秦陌问：「怎么会想到走这种路线？你喜欢冷却流的暴医吗？」

李牧然：「嗯。」

这就是传说中的闷葫芦吗？和这种寡言到极致的人交流起来实在困难，秦陌捧起咖啡杯喝了口水，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寻找话题。肖寒看了李牧然一眼，接着问道：「冷却流暴医对手速和反应能力的要求很高，没有加治疗量的医师那么稳定，你打算后期装备全部加暴击来平衡基础治疗量的不足？」

李牧然：「嗯。」

秦陌：「……」

肖寒：「……」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肖寒干脆摆摆手说：「你去吧，回头把宿舍打扫一下，明天会有个新舍友过来。」

李牧然：「好。」

他终於不说「嗯」了，改说「好」，说完就转身走了……

秦陌甚至觉得，如果给他一种选择，他可能更想当个哑巴——说话对他来说似乎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人长得倒是挺帅的，看脸也不像是有抑郁症的样子，怎么会是这种闷葫芦个性？

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黑色背影，秦陌不由问道：「你觉得李牧然实力怎么样？」

「大局观很强。」肖寒评价道，「之前打『江南书院』副本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他的操作。当时，小药仙的账号是沈河在上，小药仙基础治疗加到了5000点，牧然的基础治疗只有3000点，最终的整体治疗虽然不如小药仙，可他的应急能力非常快。」

秦陌当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小河手速很快，替他姐姐玩治疗也不是第一次，牧然现在的治疗量跟不上小药仙，是因为他的装备还没起来。冷却流的暴医，强就强在后期，他的冷却缩减时间和暴击率的加成必须达到平衡，保证应急的同时，群加治疗量也能跟上。」

「没错。」肖寒赞同地说，「现在大部分玩治疗的选手都是走稳定加治疗量的路线，李牧然的打法比较偏门，但从那天副本的表现来看，他的基础手速并不比沈河差，反应也不慢。苏轼、王弗这对夫妻Boss对治疗的要求非常苛刻，当时也是他跟沈河两个快手治疗同时加血，我们才能顺利过关。」

「嗯，再观察一下吧。」秦陌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少年，下了结论，「他除了比较难交流之外，水平确实还不错。」

「他宿舍空了一间，正好让小河跟他一起住。他不是不爱说话吗？让沈河天天在他耳边嘀嘀咕咕，时间长了，说不定他也能学会跟人交流。」肖寒若有所思地道，「多动症儿童和抑郁症少年住在一起，互相影响一下。」

这句神总结，让秦忍不住微笑起来。

——多动症的沈河，遇到这个闷葫芦舍友，估计会被憋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