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
「噗噗……」一旁的师爷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啥子!再笑俺不说燎!」严格气愤地道。
耿少杰狠瞪了师爷一眼。
师爷摀住嘴巴。
「堂葛想抢我滴方子!」严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年纪小、力气也小,打不过他!只好在这些乡亲们滴帮助下逃到坝州来,人家都说,无商不奸,我不敢把房子卖给商人。但知府打人……」
「大人!」耿少杰忍无可忍地纠正。
「嗯,知府打人是官,肯定不会欺负我们老百姓,对不对?所以,我想把这房子卖给知府打人。现在干旱,大家滴日子都不好过,我不多要,只要五十两银子。知府打人,这东西是用皂角做滴,我们坝州盛产皂角,如果能教本地的老百姓们做香皂,卖到外地,老百姓们就有钱买粮食燎。这不就解决了干旱滴问题?对不对?」
耿少杰和师爷都双眼一亮。如此神奇的方了当然是留着自己赚钱,彷佛看到了眼前堆着的金山银山!
耿少杰连连点头,哈哈大笑,走到严格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如此一定可以解决旱情,不假,不假。来人,取五十两银子来。」
「等等!」严格拦住他,「俺有一个条件。」
耿少杰耐心地问:「什么条件?你说。」
严格道:「做香皂滴步骤,方子里虽然写滴很清楚,但有很多需要注意滴地方。我希望知府打人可以让我亲自来教乡亲们做香皂,保管他们做出来滴每一块香皂都是合格滴。」
「这个就不用了,」耿少杰道,「只要你把方子交给我,我可以在全坝州寻找手巧的匠人,他们先学会了,教起百姓们就容易得多了。」
严格道:「那就由俺来教这些手巧的匠人。由我教滴话,他们肯定学得快!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也免得浪费皂角嘛。是不是,知府打人?小滴很愿意为知府打人效劳!」
「不用了,」耿少杰将银子递给他,「把方子给本官吧。本官自会安排好一切。」
「不行,」严格缩手,「俺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方子卖给别人?俺听学堂里的人讲过『物以稀为贵』,这房子只俺有一份,肯定值钱。你不会再把它卖掉吧?」
「 不会。」耿少术忍耐地道。
「也不会用这房子自己赚钱?」严格又问。
「我说你!」耿少杰忍了又忍,偷偷地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这样,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把方子交给我。一百两银子,够你用十年八年了。」
「你肯定是要用这房子自己赚钱,对不对?」严格看着他手中的两锭银子,露出冲疑的表情。
「告诉你也无妨,本官确实是要用这房子自己赚钱。」耿少杰变了脸,「你考虑清楚没有?卖不卖?」他一个眼神示意,大门被四个衙役堵住。
严格脸色也是一变,迳自走到一旁桌边坐下,伸手拿茶壶。皇甫玉琛把早已倒好的茶用真元力降温后递给他。
严格猛喝了一大口,「累死我了,舌头都快伸不直了,子瑞,晚饭你要请我吃大餐。」
「好。」皇甫玉琛宠溺地揉揉他的脑袋,为他续茶后,不疾不徐地走到上座坐下,冰冷的目光落在耿少杰身上。
严谨、江敢、高风几人这会儿才敢放声笑个痛快。
「夫人,您太有才了。」江敢笑得直喘气,「如果不是早知你是装的,我肯定会真的把你当成一个乡下来的老百姓。」
「哈哈哈!正是。」张太医道,「老夫也有同感!」
高云几人也笑不可遏,「我们也是,对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就是『演技』,都学着点吧。」严格洋洋自得。
「放肆!那个位子也是你能坐的?」师爷冲皇甫玉琛喝道。
「你才放肆!给我跪下!」严谨单手叉腰跳出来,指着耿少杰呵斥,只可惜脆生生的声音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皇甫玉琛挑眉,严格一把将严谨捞起来拍了拍他肉呼呼的屁股,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耿知府,你可识得此物?」皇甫玉琛将一块金牌放在桌上。
邓满德双手拿起金牌,将正面和反面都展示给耿少杰看,正面一个方正威严的『皇』字,反面一个铁画银钩的『钦』。
耿少杰两腿一软,跪倒在地,「钦,钦差大人……」
师爷和门口的几个衙役脸色大变,赶紧也跪下,全身瑟缩。
「耿少杰,你好大的胆!」皇甫玉琛怒意越重,表情反而越平和,嗓音则越冷,「坝州干旱到此,民不聊生,好不容易有了平民怨、解民忧的办法,你不念着为民做主,反而弃公营私,废国向己,是不是觉得这里山高皇帝远,自己就能称老大了?」皇甫玉琛一拍桌案,桌裂盏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耿少杰脸色惨白,额头重重磕地,「下官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钦差大人恕罪。」
「拖出去!重打二下大板。」皇甫玉琛道。
「是!」高风和高云上前,将耿少杰架出去,外面就传出棍捧击打的声音。
不一会儿,高风和高云又架着耿少杰进来。
耿少杰的乌纱帽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挡住半个脑袋,头发也散乱开,他整了整帽子,狼狈地道:「下官真的知错了,还请钦差大人恕罪。」
「你有没有罪,不是本官说了算,皇上自有定夺。」皇甫玉琛淡声道,「先起来。」
「是。」耿少杰心慌意乱,唯唯诺诺地退到一旁。
「坝州的旱情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