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颔首,「梅先生所言不错。我和子瑞也发现县衙内存在很多问题。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位师爷,身怀绝技,气质也不似文人。如果潘县令真是受人胁迫,大半与此人有关。」
皇甫玉琛道:「只是有一点解释不能。潘县令以及其夫人、子女身上都看不出受胁迫或者虐待的痕迹。那么关人杰是用什么威胁潘大人?莫非潘大人有什么把柄落在关人杰手中?」
「这一点确实值得推敲,」梅天舟道,「关师爷武艺高强,我的几个手下都不中用,恐怕还要麻烦二位公子试着跟踪一下关师爷,看看是否能查到线索。」
皇甫玉琛道:「此事交给我。夫人和梅先生这两日只管正常游玩。」
「那老夫就托二位的洪福了。」
严格、严谨、梅天舟和梅福顺着江岸慢慢地往前走。
严格不时看一眼江上,一边摇头。绿江县的经济水平确实不低,但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如果他在这里,日进斗金轻而易举。
「罗夫人为何摇头?」梅天舟疑惑。
严格回神,「没什么,梅先生,以你之见,这绿江上可有架桥的可能性?」
梅天舟停下脚步,观望江面,略一沉吟,「绿江几乎长年水位不降,建石桥的可能性极低。但绿江人大多数都水性极好,架几座吊桥还是可行的。罗夫人请看,两岸的树多是百年大树,可以借助这些树,用绳索连接两岸,再在绳索铺设木板,过人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货物过江只怕还是靠船拉。」
一旁钓鱼的一位老者听到他们的对话,呵呵一笑,插话道:「这绿江一年前也是有吊桥的。」
梅天舟面露奇色,「如今为何没有了?」
老者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若有桥,坐船的人就少了,船帮赚的钱就少了,县令收的税也少了。哎,有鱼上钩了。」
梅天舟还要细问,那老者却只盯着浮子,不动如松,装聋作哑。
几人只得继续往前走。
严格慢悠悠地道:「解决了桥的问题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建了桥,近两千纤夫便是失去他们的生计,除非能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
梅天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梅先生?」严格奇怪地喊了他一声。
梅天舟道:「只是觉得,罗夫人不像普通的江湖人。」
严格微微一笑,避而不答,「如果这些纤夫不再拉纤,梅先生觉得他们可以做些什么维持生计?」
梅天舟摇头,「难。会选择以拉纤为生的人多数是不识字的百姓,只能凭一把力气养活自己和家人。即使不拉纤,他们也只能做其他的力气活。」
严格颔首,「确实。我再想想......」绿江势力复杂非短期内可以彻底解决,即使他为这些纤夫想出一些赚钱的好办法,只怕他们的生意早晚也会被那些较大的势力夺去。
梅天舟惊讶地看着他慢慢走远、带着沉思的背影。
严谨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嘘,爹爹在思考大问题。」
晚上皇甫玉琛才回客栈,正好赶上晚饭。
「如何?」严格问。
皇甫玉琛道:「下午出现的潘龙门和吃饭时的潘龙门在呼吸、步伐轻重上都大相迳庭,我怀疑大多数时候的潘龙门根本就是关人杰易容假扮。」
梅天舟大吃一惊,「居然有这种事!」
严格道:「江湖中人有很多手段,梅先生想不到也不奇怪。」
皇甫玉琛道:「关人杰的身份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吃过饭后我再去县衙。」
严格道:「我手头上有些事,不能替你。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吃的,晚上饿了的话可以填填肚子。」
梅天舟道:「辛苦罗公子了,有什么跑腿的活儿尽管让赵英和钱雄做。明日我带着孙将和李军去老百姓家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吃完饭,梅天舟几人回了各自的房间。
严格从系统背包里拿出包装好的烤鸡、肉包和牛肉干,将小背包塞得满满的。
严谨好笑地道:「爹爹,父亲又不是去好几天都不回来。」
皇甫玉琛扬唇。
「你知道什么?」严格拍拍背包,「一个人守夜时间是很难熬的,有东西吃会好过点儿。不过,子瑞,吃完东西后记得活动活动再坐下,不然的话会长胖的。」
皇甫玉琛低头看自己。难道自己最近长胖了自家宝贝才会突然这么提醒自己?
严格哈哈一笑,「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