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琛犀利地看了他一眼,「龚大人,方某以为,你是朝廷命官,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要强硬些。」
龚出山没有多想,点头道:「我明白。」心中有些奇怪,为何被这个年轻人说教了他心底却没有半分发怒的念头?
严格和皇甫玉琛回到驿站,叶婶正在给他们打扫房间,老百姓就是实诚,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两个把桌子搬到桂花树下,拿出棋盘下棋。
严格快输时偷拿了几个棋子,皇甫玉琛无奈地假装不知道。
下了三局,严格输了三局。
皇甫玉琛叹气,就他家夫人这臭棋篓子,他好几次故意给他留了空子他都不知道钻。
「再来。」严格不服气地道。
皇甫玉琛偷偷地给严格换了好几次棋子,严格总算赢了一回。
两人正闹着,龚出山敲门而入,脸色有点僵硬。
严格奇道:「龚大人,莫非你们谈得并不顺利?」
龚出山叹了一口气,「三位长老不约而同地拒绝了。我劝说了很久,但他们还是不松口。」
「为何?」皇甫玉琛落下一子,漫不经心地问。
龚出山道:「他们认为此地虽然与外面来往不便,但自古以来无战事,平安即是福,而且全县人都能自给自足,没有必要拉索建车。」
老顽固。严格脑子里冒出三个字。
皇甫玉琛对龚出山道:「麻烦龚大人安排我们和三位长老见一面。越快越好。」
龚出山一愣,这话说的客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他冲疑片刻,道:「我这就安排。三位长老平常各忙各的,很少有机会在一起坐坐,现在正在祠堂里喝茶聊天。」
皇甫玉琛点头。
龚出山匆匆离去又匆匆返回。
「方公子、方夫人,三位长老请你们二人去祠堂一见。」
严格和皇甫玉琛来到祠堂,一进门便看见三位年纪在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在上座正坐,均面容严肃,一副威严的模样,就像三堂会审。封建社会,生活条件差,医疗条件也差,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多岁已属高寿,倒也难怪这三位老者在县中如此德高望重。
「就是你们两个小子想在蓉县拉什么索还修什么车?」正中间那位一双严厉的眼睛紧盯着严格和皇甫玉琛。
龚出山介绍道:「这位是龚太公,另两位是龚三叔和龚七爷。」
「原来是龚太公、龚三叔和龚七爷。我二人有礼了。」皇甫玉琛微一颔首为礼,看见旁边有椅子,拉着严格过去坐下,一派淡然。
龚出山暗自佩服,即使他作为县令,被三位前辈的威压压着也提着心,这位年轻人却是一副好气势。
龚三叔和龚七爷相视一眼。
龚太公一脸不悦,「哪里来的无敌小子。」
皇甫玉琛似是没有听到,道:「敢问三位为何不同意开通便道?」
龚太公冷声道:「开与不开是我们蓉县的私事,你一个外来的小子倒是管得宽。」
「私事?」严格忍不住开口为自家爱人撑腰,「龚太公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道路建设属於国事,可不是私事。」
「就算是国事,你二人又凭何插手?」龚太公沉声问道。
严格看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拍拍他的手,道:「也不算插手,我们只是向龚大人提出建议。此乃公事,龚大人乃一县之首,只要他觉得有理,他便有权决定此事。若是龚氏家族的私事.....」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三位长老自然有决定权。」
龚太公皱眉,脸色一沉。
龚三叔的态度稍微温和些,「年轻人,我们已经和出山说过,之所以不同意拉索,是因为我们能自给自足,根本没有和外界交流的必要。外面多纷争,蓉县虽然苦些,但从无天灾,也无人祸。保持目前的状况是最好的。」
皇甫玉琛淡淡一笑,「这是三位长老的意思,还是全县所有百姓的意思?他们都和你们持相同的意见?县中的年轻人也一样?他们都没有想出去闯荡见识一番的想法?」
龚太公三人都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