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雷谷,远远地看见细如长蛇的雷电像雨一样密集地淋下来,让两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如此密集的雷电,即使以他们如今的修为,一旦进入谷中,也必死无疑。
而且谷边还不止他们三人。
守在谷边的来自多个国家的江湖人看到边上忽然冒出两个白衣人,吓了一跳,眼底都流露出几分震惊。这二人是何方神圣?轻功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皇甫玉琛安抚地捏了捏严格的手,传音道:「宝贝,我们先打听一下再说。」
严格微微颔首,转身看向其他人时,脸上挂着和以往一样讨喜的笑。
除了他们三人,谷边还有三十多人。独自站在一边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虎背熊腰,一头褐发;斯文的中年男人和同他举止亲密的中年美妇;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懒洋洋地坐在一棵大树下,靠着树干打盹,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三个穿着相似服饰的六十多岁的老者;一掌门领着门下的十五六个门徒;一站一坐、面色凶狠的两个年轻人,面条的小辫子,不知道每天梳头要花多少时间。除了在树下睡觉的年轻人和那对夫妇,看其他人的长相,都不像大瀚国的人。这些人都很清闲,似乎在等着什么。
严格又转头打量雷谷,山谷很深,从崖边到谷底最深处知道达千米,但坡边不是很陡峭,想下去也不难。因为常年雷击之故,谷底植被不多,能在雷击后存活的都是生命力极其强悍的品种。极少的一些树木则是幸运地从未被雷击过,所以仍然生长得十分繁茂,绿意葱葱。
「这位前辈,」严格对最近的那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拱手,「晚辈求教,敢问着雷谷今日的雷电为何这么多?前辈可知雷电何时才会停止?」
中年男人面容和蔼,人却极其冷淡,只是盯着雷谷,没有丝毫反应,彷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皇甫玉琛也不意外,都来到这里就等於他们都是竞争对手。他拉着严格走到那对夫妇面前,十分客气,「若在下没看错的话,两位前辈也是大瀚国的人,不知可否就雷谷一事指教一二?」
男人没说话,美妇笑盈盈地看了一眼严谨,好奇地问:「你们是一家人?」
皇甫玉琛道:「正是,在下罗方,这位是内人张扬。」
美妇娇笑一声,「你们到雷谷来自然是来冒险的,居然还带着儿子,可真稀奇。」
有求於人,严格十分有耐心,「晚辈二人初入江湖,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好啊,」美妇笑靥更加动人,「我愿意赐教。你们谁和我打一场,若是赢了,关於雷谷,只要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甫玉琛明白严格心中其实非常焦躁,拍了拍他的肩,「罗某不才,愿——」
「别相信她的话。」睡觉的年轻人坐起身,懒洋洋地开口,「看来你们真的是初入江湖。裴进德和黄淑雅,人称『忽悠双绝』,这对夫妇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爱忽悠人。没上过他们当的人屈指可数,你们俩可千万别相信她的话。」
皇甫玉琛脸色微冷。
「那么,不知这位少侠可愿相告?」
「可以,」年轻人站起身,吐掉狗尾巴草,「但我也想和你们打一场。方才我注意到了,你们的轻功非常厉害,想必功夫也不差。如果你能赢了我,我保证如实相告。」
「好。」皇甫玉琛微微一笑,笑容里透出一股阴森的冷意,「请。」
其他人都靠近了些,几乎是清一色的看热闹的表情。反正现在干等着也无聊,有好戏看他们求之不得。
中年美妇冷笑一声,对严格和皇甫玉琛道:「你们道这小子就是什么好人?他叫锺邪,在江湖上的名号叫做『小天邪』,性格是出了名的邪,功夫也是出了名的邪!」
严格含笑不语,皇甫玉琛也神色不变。他们不怕,若是这年轻人敢耍他们呢,那那便打到他说为止。
「子瑞,小心。」
皇甫玉琛对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锺邪拔出剑,看了看皇甫玉琛,「你的兵器?」
「不必。」皇甫玉琛淡声道。
锺邪皱了皱眉眉,「我可是认真的。」
皇甫玉琛只道:「请。」
锺邪举剑便向他的胸口刺去。这一招看似随意,就像是笔直地刺出去的,剑招却在半途生了变化,剑气也随之动荡,忽而一转,攻势朝着皇甫玉琛的脖颈刺杀,速度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