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带这么多人上山,黑魔寨的那些家伙一怒之下会不会——」师爷一边费尽力气地往上爬,一边问。
沈进忠道:「据本官分析,绑架小公子的只是黑魔寨的小人物,这次他们一定是背着五位当家私自行动,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把地点定在福山而不是三柱山上?万一他们敢弄出什么事,我们就把动静闹大,惊动了黑魔寨,害怕的就是他们。」
严格暗自好笑。这狗官有些小心眼,可惜还不够聪明。
主簿摇摇头,「如果当初在黑魔寨还未壮大时就将其剿灭,就不会有今日了。」
沈进忠瞪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县丞冲主簿道:「说得容易!就我们县里的那几个兵怎么剿匪?」
「行了,别吵了。」沈进忠看见相距不远的几个人影,出声低喝。
杨卓的性格没有高风那么滑溜,便由高风充当老大。
高风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县令就是县令!架子这么大,让大爷等了这么半天。」
沈进忠瞄一眼阿飞怀中小孩身上熟悉的衣裳,一边连连摆手,一边急声道:「不,不,几位见谅,实在是天黑路不好走才冲来了片刻。银子,我已经带来了。还请几位英雄说话算话,把犬子还给我。犬子没事吧?」
阿飞道:「放心,没伤他一根汗毛,而且还好好地哄他睡着了。」
高云沉声道:「先给银子。等我们点算清楚,确认无误,自然会交还令郎。」
沈进忠看了看横在儿子脖子上的刀,只得把包袱递过去,「这里是四万九千五百两的银票和五百两的现银,保证一文不少。」
高风和高云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本以为有黑魔寨在,姓沈的捞不到油水,没想到他还真凑齐了五万两。
严格瞄了眼皇甫玉琛,皇甫玉琛脸上的冷笑让人发楚。他拍了拍皇甫玉琛的大腿,「看我帮你出口气。」
当即,他对高云传音入密,「偷走一锭银子。」
高云机灵,马上明白严格的用意,接过包袱后,巧妙地借助袖子顺走一锭五两的银子,然后就着火把点算,「四张一万两的银票,九张一千两的银票,然后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五十两一锭的现银,一、二、三.....启禀老大,少五十两。」
「嗯?」高风嗓音骤冷。
「不可能!」沈进忠失声叫道。
「岂有此理!竟敢糊弄你大爷!看来是不想要这个儿子了!」高风和高云不愧是兄弟,十分默契,一挥手,「动手!」
县令小公子惨叫一声,鲜血从脖子上喷出,脑袋骨碌滚了出去。
「儿啊——」沈进忠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下令,昏死在地。
「全部杀了!」高风又下令。
沈进忠昏过去了,其他人群龙无首,顾不上抬沈进忠,吓得转身就跑。
高风几人意思地追了几步就退了回来,几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严谨更是乐得直蹦,「咯咯咯.....」
县令小公子早就被送回县衙了,刚才大叫的是严谨,沈进忠神经紧绷之下,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叫声和自己儿子的不同。被砍头只是个穿了县令儿子衣服的草人,鲜血则是提前准备好的血袋。
笑过之后,几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五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谁又敢说这是沈进忠的全部财产?
「公子,这些银子?」高风问。
皇甫玉琛道:「知府带兵剿匪,伤亡在所难免。这笔银子就用作抚恤。」
杨卓感叹道:「公子体恤兵士,实乃兵士之福。」
皇甫玉琛道:「之后的路,你们的任务会多一个,不管是进县、进城,必然打探知县和知府。再现狗官,见一个,办一个!」
「是!」杨卓几人肃然道。
「回去。」皇甫玉琛拉着严格,转身下山。
高风见严谨被丢下,赶紧把他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