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就是进宫之日。天还未亮,严格就被春喜从睡梦中叫醒。
秋喜捧着一件缎面锦袍候在床边,神色有些为难。二少爷自从醒来后就不喜欢外表华丽的物件,包括衣物,她担心自己要费好些口舌才能说服二少爷,因此看见二少爷一脸平静地接过衣袍穿上时,她还有些发愣。
严格穿好衣衫,手不经意地往枕头下摸了一下后,自觉地拿起托盘中的发箍挽发。古代男子挽发是一门艺术,好在他已学会。
打理完毕后,他便往会客厅去。东方才露出一点鱼肚白,树木屋宇远远近近的阴影在晨色之下更显安宁,凌晨清风略带寒意,会客厅里透出的灯光因此而多了几分暖意。
严孝景、严夫人和严肃三人都起了大早。
「爹,娘,大哥。」
「嗯,」严孝景打量严格一眼,满意地点头,「坐。」
「你们先退下。」严夫人对厅内下人示意。
下人们轻步退出门外,将门合上。严格便知道这三人有话对他说。
严夫人难得正色,「格儿,此番入宫务必小心,选不上也就罢了,咱们家也不是靠你吃饭;但若是选上,深宫禁苑内切记自身安危,凡事不可强出头,为娘不求别的,只求你一生健康、安乐。」
严格为之动容,安抚笑道:「娘,您放心,儿子都明白。万一选不上,爹和娘不怪儿子,儿子就知足了。」
严孝景牛眼一瞪,道:「不知所云。为父曾对你说过,参加选秀乃是大势所趋,不可避免。」
严格更喜,原来严孝景也不主张自己的儿子进宫为妃,这样一来,他可以更加放心地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当即,他一脸惭愧地道:「儿子愚钝,现在才了解爹的一片苦心。」
严孝景这才缓了脸色,道:「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