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一家将京城玩遍之后,开始以京城为中心往周边城镇跑,几乎看遍周围的所有美景。
他们最后去的一个地方就是四色山。游览过四色山,再在京城休息两天,他们便要启程回家。掐指算算,出门已近两个月。
四色山风景尤为奇特,一年四季有四种颜色,春为紫,夏为白,秋为黄,冬为红。其原因是,山上种满紫色的风信子、白色的茉莉花、黄色的菊花和红色的梅花。因此,每季颜色不同。更奇特的是,这四种花并不是人们有意种的,数百年前就是如此。
秦勉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漫山遍野的风信子开得正灿烂,大片的紫色宛如一件巨大的紫色绒衣披盖在山脉上。风轻轻一吹,芳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人沉醉。
半山腰上有一间客栈,秦勉一家在山上住了三晚才返回京城。
近晌午,南城门口,平安焦躁地走来走去,看见熟悉的马车,眼泪都流了下来,激动得扑过去,险些被马车撞倒。
“吁——”雷琴眼疾手快地将马勒停,“平安,你小子就算再想我们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不要命了?”
平安抹了一把眼泪,焦急地问:“乐哥,快别开玩笑了。雷大公子和秦公子可在车里?”
秦勉听出他的声音不对经,探出头来,疑惑地问:“平安,发生了何事?”
他的淡定使平安渐渐冷静下来,揩了一把脸,快速说道:“秦公子,您和雷大公子快回客栈看看吧,雷公子和霍公子病得很重。
大夫说,说……”
“什么?”秦勉脸色一变,当机立断,“你上车将情况详细道来;雷秦乐,立即回客栈。”
平安连忙道:“秦公子,去袁府。我们老爷把雷公子他们接到府里去了。”
秦勉暗自点头,袁大人很有心。
平安上了马车一坐定,秦勉沉声道:“平安,你不要急。我先问你,他们二人为何会同时生病?还是说此病会传染,还有其他人生病?”
圆圆和满满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凝重,安静地坐在雷铁怀中,圆圆还给平安递了一条手帕。
“多谢圆圆小公子。”平安对圆圆挤出一个笑,回答秦勉的问题,“霍公子他们五人都病了。其他书生并没有生病。”
秦勉心中疑窦丛生,“他们五人是同时生病,还是有先后顺序?”
平安答道:“是同时病倒。”
同时生病,生病的只有他们五人。秦勉更具的怪异,“现在,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地讲一遍。”
“是。”平安完全冷静下来,叙述有条不紊,“秦公子,是这么回事。三天前,霍公子五人去百花园参加学子聚会,回来了就都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因为那天风大,他们还以为是着了凉,均没有在意。谁知道,第二天近中午,他们还昏睡不醒。他们的书童觉得不对经,便请来大夫,大夫说他们五人是感染了风寒,开了两副药却毫无起色。书童不放心,将此事汇报给我们老爷,老爷派人去京城最大的药堂回春堂请了资深的坐诊大夫,大夫断定并非风寒,但也诊不出为何会昏迷不醒。老爷又花重金请来太医,太医说是中了奇毒,解药需要好几味珍稀药材,只有宫内药库才能凑齐,还说,如果五天之内他们还是不醒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霍公子他们还这么年轻,学问又这么好,小的可羡慕了。如果他们就这么……多可惜啊……”他不住地摇头叹息,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秦勉面色冷凝,对雷铁说道:“阿铁,看来,确实是有人投毒。只是,他们五人的人际来往都简单至极,应该不至於与人结下如此大仇。难道是误伤?”
雷铁双眼泛着寒光,拦住他的肩,微微摇首,“媳妇,你太单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为他单纯,秦勉感觉怪怪的,“你的意思是?”
雷铁淡声道:“除了‘殿试’,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秦勉一惊。
平安叹了一口气,“不瞒二位公子,我们老爷也有这种怀疑,曲公子、步公子和赵公子大半只是被霍公子和雷五公子连累。这件事如今都传遍了,京城里各种流言纷飞,有人说是赌坊的人干的,还有人说是会试榜前十名的某一个人干的,还有人说是五位公子拒绝了某为大人的拉拢,某位大人……更有人说是他们承受不了压力,自己给自己下毒……可真是……众说纷纭,真真假假,让人越想越糊涂。”
秦勉一脸错愕,唏嘘不已。京城的水果然很深,难怪他家阿铁更喜爱乡间生活。
说话间,马车到了袁府。
秦勉让平安带路,在前面走得飞快,雷铁抱着两个孩子毫不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