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衡地脸色微微一变,皱眉道:“秦老板此举是否不妥?在下以为你说五百两是只卖给在下一人。如果人人都有这配方地话,和人人都没有这配方又有何区别?”
秦勉反驳道:“聂公子可知我们那间小小的食肆每月纯收入多少?不低於二百两。看聂公子可不像是小本生意的人。据我所知,县城里的大酒楼每月至少盈利一千两,如果有了我们家的调料,至少能翻五倍。就算聂公子买了配方后只有第一个月盈利,也能赚五千两。难道这五百两花得不值吗?聂公子慢慢考虑,不急。我们还有事,先失陪。”
说完,他和雷铁一起离开。
聂衡沉着脸看着他们的背影,作为一个奸商,不禁也在心里骂了他们一句“奸商”。
“公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春生忍不住说道。
聂衡摇头。其实花五百两买这配方,确实值得。这其中的原因不止那位小老板说的这些。那位小老板精明得很,他能看到的,只怕那位小老板也看得到。想和他讨价还价,很难。
“春生。”
春生无声地叹了叹,快步向秦勉跑去。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家公子在与人谈生意时落下风。
“罢了,就当是交个朋友。”聂衡自言自语,也是自我安慰,脸色恢复正常,看着秦勉和雷铁一起走过来。
聂公子示意春生拿五百两给秦勉,若有所指地道:“在下现在只希望贵酒楼的进度能慢一些。”
秦勉按过银票,回了他一句“呵呵”,把银票递给雷铁查验。
雷铁看了看银票,点点头,还给他。
聂衡看在眼里,心知这二人只怕是真夫妻。
秦勉将银票收好,问道:“不知聂公子可有纸笔?”
聂衡道:“有。”
春生不用吩咐就到车厢里拿出文房四宝。
秦勉不太会用毛笔字,将笔递给雷铁。
春生弯着腰当桌子。
聂衡谨慎地防备有其他人靠近。
秦勉说,雷铁写,“陈皮一、桂皮二、茴香一……”
聂衡眼神一闪,这其中竞然有不少是香料和药材!难怪他上次带来的大厨也不能完全尝出吃得香食肆汤料里的配料。
秦勉详细解说,“如果是一斤陈皮的话,桂皮就是二斤……总之,比例不可变,否则味道会有差异。嗯……看在聂公子当初离开流水镇后没有用不光明的手段对付我们的份上,我再松聂公子两张菜方。”
聂衡心里稍微舒担了些,“如此就多谢了,相信秦老板所赠必然有其特别之处。”他有意激将,以免秦勉写的菜方太一般。
雷铁淡淡地看着他。
秦勉似笑非笑地瞥了聂衡一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真有意糊弄又何必多此一举提送菜方的事?
“阿铁,你写。第一道菜,怪味鸡,芝麻炒黄研磨成粗面……第二道菜,清炖蟹粉狮子头,葱姜洗净,纱布包好挤出葱姜水备用……”
聂衡不动声色,眼神却越来越亮。这两道菜的做法果然特别。光凭这两道新奇的菜就能为他的酒楼吸引不少客人。这次,他很有诚意地道谢,“多谢秦老板和雷老板。”
“不用不用,合作愉快。”秦勉笑吟吟的。
雷铁写完后,将纸递给聂衡。
“有事在身,失陪。”雷铁拉着秦勉离开。
聂衡第一眼注意的是雷铁的字,吃了一惊,如此潇洒肆意的笔风可真不像出自农家子弟之手。
他吹干墨蹟,将纸折叠起来,谨慎地收入怀中。
“春生,回去。”
春生赶着马车上路后,说道:“公子,小的有个疑问。”
“问。”聂衡的心情不错,有了兴致和自己的贴身小厮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