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看她衣着甚是朴素,衣衫上还有好几个补丁,估计不是个大方的,但上门即是客,还是面带笑容地取下一串递给她,“要不您先尝尝,觉得好吃再买。”
围过来的另外几人也露出几分意动。不要钱的谁不想吃?
秦勉索性又拿了三串递给几个眼馋的小孩。
“都尝尝,小孩肯定喜欢吃。两文钱一串。”
那老太太咬了一口,酸得眉头一皱,却很是和蔼,仍然笑吟吟的,“我老婆子是吃不了,但小娃肯定喜欢。”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掏出几个板子,拿了四个递给秦勉,“来两串。”
总算开张了。秦勉暗松一口气,忙取了两串下来,接了钱。
“娘,好吃,我还要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娃拽了拽她娘的袖子,眼睛盯着架子上又亮又红的果子,闪闪发亮。
“酸死人了,吃什么吃。”那妇人偷瞄秦勉一眼,有些窘迫地拉着小女娃快步离开,话是这么说,手中那串咬了一口的糖葫芦却没丢。
秦勉无奈,觉得今天失策了,往雷铁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仍不见他的身影,更是窝了一肚子火。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扛着架子就大声喊,“看一看,瞧一瞧,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两文钱一串。看一看,瞧一瞧……”
走了半条街,也喊了半条街,只卖出去六串。
秦勉察觉到原因,约莫正因为这东西是新鲜事物,敢於尝试的人少。但他还真不信他一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还奈何不了保守的古代人。
他没再叫卖,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拿了两串递给左边卖布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和右边卖菜的年轻小伙。
“不介意的话,尝尝。”
做生意的人基本都是善於为人处事的,两人大方地道了谢接过去。
秦勉拿了一串自己吃起来,放开嗓门吆喝,“好吃的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好吃的糖葫芦,两文钱一串……”
“还别说,”那妇人咬了一小口,笑道,“虽然有点酸,但酸得恰到好处,还挺好吃。”
那年轻小伙也从竹签上咬下一颗山楂,“我是不大喜欢,但我媳妇就喜欢吃酸酸甜甜的零嘴。小兄弟,你给我来五串。”
这法子确实奏效。路过的人见他们三人都吃着,还聊着,也来了兴趣。花两文钱买一串尝个新鲜也值得。
不一会儿,秦勉就卖出去十几串。对面米店里跑过来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买了五串。
秦勉很大方地多送她一串。
小姑娘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兴冲冲地跑回去,不一会儿从隔壁熟食铺子里拽过来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也买了五串。
秦勉同样多给一串。
半个多时辰后,糖葫芦全部卖完。
秦勉颇有成就感,看了下日头,慢悠悠地扛着架子找到一家小饭馆,点了一道番茄炒蛋、一道青椒炒肉和一碗米饭,自顾自吃起来。至於雷铁,谁管他。
刚吃两口,面前落下一道阴影。秦勉抬头一看,雷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很不自觉地坐在他身边。
店小二立即跑过来,“两位是一起的吗?还要点什么?”
秦勉一味吃饭,不开口。
雷铁也不说话。
店小二狐疑地看看秦勉,又看看雷铁,两人都保持沉默,他只好无奈地走开。
秦勉掀起眼皮,挑衅地看着雷铁。
雷铁脸上依旧是淡淡的。
这家的菜炒得不错,秦勉不理他,大口吃饭。
“媳妇,我饿了。”
秦勉大惊,立马捂住他的嘴,“你闭嘴!”
雷铁由他捂着,也不动,两眼眨了眨,因为秦勉的手挡住了他鼻子以下的部位,漆黑的眼越发显出幽深之感。
秦勉的心被他眨得一颤,扭头看了看店里其他的客人,并没有人听到雷铁的话,他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雷铁一眼。
雷铁头往后退,避开他的手,又道:“我饿了,媳——”
“伙计,再来一碗米饭!”秦勉眼刀子直往他身上甩。
伙计被他这一声吼得险些摔了手中端着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