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的几乎看不清路, 陈叔开着车慢腾腾地在雨中挪着,即便阮糖和杨叔心里着急的很,但陈叔依旧不敢将速度开快。
等到达医院外面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陈叔:“人太多了, 车子开不进去。”
阮糖隔着车窗往外看去,看到一群扛着机器穿着雨衣的记者正在大雨中和医院的保安对峙交涉着。
杨叔忧心忡忡:“老陈看看旁边有没有能进去的小门,或者我们往地下停车场过。”
雨太大了, 拿着伞下车都会被浇一身,杨叔可不敢让阮糖走这么一段路, 而且大门那还乱哄哄的, 磕碰到阮糖就不好了。
“哢”
只是没等陈叔重新启动车子, 阮糖已经等不及开了车门冲下了车。
杨叔急忙喊:“哎, 少夫人!”
他连忙抓起雨伞追下去:“老陈,你自己找地方停车。”
医院门口闹哄哄的。
阮糖一下车就被大风大雨刮了一身, 没两秒, 整个人就成了一个落汤鸡。他随便抹了一把脸,就快去往大门跑去。
刚冲过去, 阮糖就被保安给拦住了:“你干嘛的?”
阮糖急急道:“我家里人受伤了正在医院里。”
保安看阮糖身上干干净净,手上就抓了一个手机没别的机器, 全身淋的湿透很是狼狈,脸上的焦急担忧也不似作假,於是往旁边让了让:“进去吧。”
他看阮糖脸嫩, 说完又忍不住关心说了句:“一楼今天熬了姜茶, 你进去后记得去喝一碗, 没衣服换的话可以找护士姐姐问问能不能拿一套病号服换着穿一下。”
“谢谢!”阮糖急急的挤进保安大叔空出来的缝隙, 速度飞快的冲进去,在雨中快速的找到急诊楼的方向。
然而进去后,阮糖又懵了。
他根本不知道傅曜深在几楼, 一层一层的找也不知道要找多久。
阮糖拿起手机打给傅曜深。
这次电话通了。
“糖糖?”
属於傅曜深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阮糖心里头的急躁被安抚下去一半。
阮糖:“老公,你在几楼?我在急诊一楼,我找不到你。”
他不自觉的又担忧又委屈。
电话那边傅曜深皱起了眉头。
傅曜深问:“你在医院?看到新闻了?”
阮糖点头:“嗯,老公你没事吧?”
傅曜深:“我没事,你别动,我这就下来接你。”
走路的声音传来。
阮糖连忙说:“老公你受伤了别动,告诉我你在几楼就好。”
傅曜深:“在人少的地方等我下来,不要挂电话。”
傅曜深态度强势,阮糖只能乖乖的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等着。
没过一会,杨叔找了过来。
杨叔:“少夫人你怎么就冲下车了,哎,全身都湿透了,这怎么办?要着凉了。”
杨叔担忧的皱起眉头。
阮糖的手机没挂,杨叔的声音被傅曜深听了个全部。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曜深不悦的声音传来:“淋湿了?”
一时间阮糖有点心虚。
他气弱的说:“就湿了一点点。”
傅曜深:“一点点?”
阮糖垂头丧气:“老公~”
傅曜深:“乖乖等着。”
然后阮糖就听到傅曜深那边在吩咐让人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杨叔也没闲着,知道傅曜深会下来接他们就往四周看了看,然后说:“少夫人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一杯姜茶。”
说着就快步走了。
阮糖看着杨叔半湿的衣服,心虚的揉揉鼻子,觉得自己又做错事了。
等杨叔拿着姜茶回来,他乖乖的接过:“杨叔对不起,您也快喝点姜茶吧。”
杨叔笑的慈祥:“我身子壮着呢没事,少夫人你快喝。”
阮糖皱眉不赞同:“不行,您也得喝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杨叔这才又去给自己装了一杯。
红糖姜茶甜的过分,又有一股怪怪的辣味,阮糖以前从来不喝这种东西,他觉得难喝。
但今天他莫名其妙的就愿意忍受这股怪味了。
他皱着眉头艰难地喝着。
正喝着,他突然眼睛一亮。
傅曜深来了。
阮糖急忙小跑向傅曜深。
他第一时间就看向傅曜深的手臂。
傅曜深此时就穿着一件白衬衫,手腕上的袖子被挽到手肘那,右手小臂那缠着白色的绷带。
阮糖看着,心揪揪的,很不舒服。
他下意识的用空着的手小心的避过绷带区域,轻轻地触碰傅曜深的手腕,然后抽了抽鼻子,问:“老公,疼吗?”
声音轻的好像怕会震到傅曜深的伤口。
傅曜深:“不疼。”
他目光落在阮糖湿漉漉的脑袋上,又下移往阮糖身上看去。
在看到阮糖那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珠子,眉头瞬间皱成一团。
他牵着阮糖往电梯走去:“上去换衣服。”
站在电梯里,阮糖难受委屈又心虚。
傅曜深站在他的身前,抬手解开身上的白衬衫。
“把湿衣服脱了。”
他的声音很是严厉。
阮糖差一点就照做了。
他扁扁嘴,反驳说:“老公,你受伤了,快把衣服穿上,我这个穿一会没关系的。”
傅曜深拧眉:“脱了。”
阮糖倔强的不肯,站着不动。
傅曜深很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他看阮糖不动,直接拿过阮糖手上才喝了两口的姜茶,递给东泽拿着。
然后上手去脱阮糖身上的湿衣服。
电梯里还站着几个傅曜深的手下,那几个人早早就转过了身背对两人,就连杨叔也背过了身子去。
阮糖扭了扭身子,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