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谨轩想甩开欧静,却被她一?直死死地抱着大腿。
他十分头?疼的说道:“您这又是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欧静此刻已经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
大伯母还给?他火上浇油:“弟妹,你这样就不合适了吧?你的亲生儿子不是在那边坐着呢吗?这个老二出生就不受你待见,不如就别要了吧?我们家刚好还缺一?个,给?我们了吧!”
欧静此刻哪还有心思和大伯母打嘴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池谨轩的大腿不放手。
有时候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说她蠢。
但是这时候大伯母突然做起人来了。
她一?脸悲悯的看着欧静:“你说说你,本来是一?副好牌,却让你打成这样。你嫁进云家,本来就是高?攀了。你对待老二严格,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你也要知道,婚姻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想必我的出身你也是知道的,和云家本来就是门当户对。可你也看到了,我也得忍气?吞声。还是那句话,你想捞好处就得有付出。你如果想要真?爱。又何必嫁给?云仲坤呢?”
“他出轨也好冷落你也罢,只要你还想当这个云太?太?,你也只能忍他这些?。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的儿子扔到外面。我们只当你们是真?的找不到,没想到是找到了不往回接。”
“你自己作孽作成这样,现?在还指望孩子可以原谅你吗?弟妹呀,老实?听大嫂说一?句话吧!就如今这个情况,我都没脸再待下去。”
说完大伯母起身,一?手一?个领着两个孙子走了。
大伯父一?看大伯母走了,也灰溜溜地拍屁股跟了上去。
这个热闹他们是瞧够了,但看着也糟心。
老二现?在折腾成这样,怕是不会简单地就处理?了。
果然待他们走后,云老爷子终於站起了身。
他走到了欧静的面前,对云丛霁说道:“去把你妈妈扶起来。”
云丛霁照做了,将欧静扶到了椅子上。
从始至终,云丛熹都没有来和这个疼他爱他的母亲说过一?句话。
甚至他的唇角还噙着一?丝冷笑。
那是冷笑,就仿佛是对欧静明目张胆的嘲讽。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她做的那个噩梦?。
这种情况,不正是她的两个儿子站到了她的对立面,而她最疼爱的养子却在一?旁嘲讽她吗?
原来老天爷早就给?过她提示。
而且在这之前,她的大儿子也说过无数次的让她对二儿子好一?点?。
甚至在他揭发养子之前,还曾问过自己,如果事情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把小儿子送走。
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把小儿子送走。
但她也确实?犯了一?个让人不可饶恕的错误。
可是她仍然不甘心,就这样和自己的两个孩子划清界线。
就算被云丛霁扶着作到了椅子上,仍然哭诉道:“你爸出轨的那几年,我真?的特别难受。每天都浑浑噩噩,生不如死。你不是我送走的,真?的不是我送走的。你走失的那段时间?,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我愿意弥补,你可以原谅我吗?”
池谨轩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彻底的拒绝她。
他想了想,终於下定决心说道:“您在我十七岁那年,曾经收到过我养父母的来信对不对?”
欧静点?了点?头?:“那时是我鬼迷心窍,被那个传销组织给?骗了。”
池谨轩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道:“这个不重?要,真?的。不如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是关於我的故事。十七岁时我的养父母去世了,我也患上了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
“虽然我考上了大学?,但是我根本没办法读下去。有同学?发现?我莫名其妙就站到了窗边,经常用刀片割自己的手。”
“我知道自己这个情况不对劲,也想找个方法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就去看了一?个心理?医生,但是那个心理?医生好像不是很正规。”
“不过因为?他便?宜,所以我也去了。他告诉我可以用一?个极端的方法,治愈另一?种极端的情绪。比如放纵自己,只有彻底的放纵自己,才能摆脱那种负面的极端情绪。”
屋里所有的人,情绪全部都被吊了起来。
他们紧张又害怕地听着池谨轩讲那个关於自己,却又冷静到仿佛只是别人的故事。
尤其是云丛霁,他连呼吸都停驻了。
池谨轩接着说道:“你们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秋秋的另一?位父亲是谁吗?当年我听从了心理?医生的建议,跑去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放纵自己,以期逃离出那种极度痛苦的状态。”
“你们猜的没有错,我当时找了一?个富豪做工具人,把自己出卖给?他半年。半年后我离开,才发现?有了秋秋。”
“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十七岁那年,我明明可以不必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