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斌心情沉重,勉强笑了笑说:“嗯。今天冉老板约韦某人过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家互相坦白吧。”
冉金盛正是这个意思,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立刻说道:“是这样的,我做了那个城隍梦,被判重病七天后死亡,但是梦醒以后我的身体并没有异样,请医生检查也没见什么病症,本来以为梦就是梦的,然而今早……李老板在跟人谈生意的时候突然暴毙,事情闹得很大,时间这么巧合,让我没办法不信。所以,我约韦老板过来,就是想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韦斌沉声说:“我跟冉老板一样,本来被判病痛缠身半个月而死,也依旧身体健康。然而李老板的事给我敲响了警钟,让我很怀疑那个所谓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假托城隍来算计我们?目前虽然只有李老板应验,你和我都没有,可毕竟那个审判就像是一把刀悬在我们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要了我们的命!”
冉金盛沉思,说:“韦老板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韦斌说道:“我想并不是什么神灵,要是神灵出手,你和我难道还能逃掉?多半还是有人在做算计。我们俩现在是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我提议去找靠谱的玄门大师,请他们给我们驱除邪祟。事成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担心了。”
本来冉金盛以为真是神灵,但听韦斌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很有道理。
刹那间,他的眼里闪烁着凶光,说道:“对,是我大意了。比起什么神灵降罪,被人算计更有可能!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兔崽子敢这么吓唬我,等我把他找出来……嘿!”
韦斌见冉金盛这样愤怒,对他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去找大师。不知冉老板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冉金盛思索后,说道:“我认识玄羽观的观主李道长,他是正一教的高人,在驱邪除鬼上很有一手,曾经对我多有教诲。现在我们撞了邪祟,去请他出手应该不成问题。”
韦斌思索一会儿,说:“李道长……我也见过,他的确是个得道的高人。就去请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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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奇怪噩梦给冉金盛的时间是七天,虽然期间他没有真的生病,但是七天到了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事不宜冲,在商议完之后,两人匆匆吃了饭,下午就立即驱车前往玄羽观了。
玄羽观是帝都的古观,虽然不如白云观有名气,不过观里有几个道士还是很有本事的,备受众多富商推崇。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接触到这些大师。
冉金盛是经常来捐香油钱的香客,因为来得勤勉,在求见李观主的时候,偶尔也能得以和对方见一面,喝杯茶,听对方讲讲道经、道理之类。
这一回他匆匆过来,神情焦躁,知客跟他也熟,也就很快去通报了观主。
接着,李观主答应了和他们相见。
两人被知客引到后面的客房里,没多久,一名姿容清隽的中年道士走进来。
冉金盛和韦斌都连忙拱手,说了声“慈悲”。
李观主回礼,然后请两人坐下后,问:“善人有什么疑难?”
冉金盛和韦斌相视一眼。
对於这回的事,他们早早商量过了,是不会把身上有人命的事说出来的,那么在提起整件事的时候,他们当然就要事先对上话,有所遮掩。
“不瞒观主,事情是这样的。”冉金盛语气沉痛,说道,“前几天,我和这位韦老板都做了个噩梦,在梦里,有个青面獠牙的大鬼说,我们两个回生重病,并且都会在半个月里死亡。本来我们是不信的,但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个被诅咒三天暴毙的李老板,居然真的……”
要说遮掩是遮掩,两个人也觉得自己没说谎话——因为在梦里出现的那位自称城隍的人,表像确实是身穿官服的青面大鬼而已。
两人的话太坦然,李观主听完以后,皱紧了眉头。
“此话当真?”他拿出一块罗盘,在两人身边走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不对,贫道在两位善人的身上并没发现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