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了手里的餐巾纸。
啊。
这样心底就舒坦多了。
再没有一股火在胸腔里作祟了。
越铮拿出钱包,递到柜台:「麻烦一只草莓甜筒,多淋一些草莓酱。」
三分钟后,一只裹满草莓酱的甜筒被交递到了他的手中。
越铮盯着那只甜筒看了会儿,默念了三遍。
我不吃醋,我不吃醋,我不吃醋!
然后才大步走了出去。
助理:???
疯了疯了。
越总疯了。
*****
「啊嚏——」容枝没忍住打了第二个喷嚏。
爸爸们如梦初醒,这会儿也顾不上谴责越铮拥有何等险恶的内心了。他们飞快地打开了窗户,以求更快地散掉室内残留的烟味儿。
不远处的又一扇玻璃门突然被人从内打开了,黑人保镖推着原重锦出来了。
原重锦盯着他们的方向,用非常不认可的语气道:「让吱吱吸二手烟,你们是很不合格的。所以……吱吱归我。」
他用很正儿八经的口吻作下了总结归纳。
严世翰递了杯温水给容枝:「现在还难受吗?」
容枝摇摇头,抱着温水抿了两口。
尽管他肚子里已经不太容得下这杯水的位置了,但似乎他得喝上两口,才能平息男人们被掩藏起来的的焦躁不安。
严世翰在他的面前果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一点笑意。
周经更伸出手,从后头轻轻摸了一下容枝的脑袋。
原重锦在轮椅上皱了下眉。
显然对於再次被忽视,产生了一点的不满。
他转头示意保镖将他推上前。
但保镖的手才刚推动轮椅,容枝来时的那扇玻璃门被人从外头踹开了。来人力道之大,玻璃门连晃都不晃一下,直接弹开卡在了位置上。
紧跟着穿着作战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原本还夹着一根烟,但是在目光触及到容枝的时候,他本能地反手往玻璃门上一摁,烟灭了。
男人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原重锦的面前。
「原先生幸会!」
原重锦抬起头:「少将,幸会。」
容枝面上显露出了一丝丝的茫然。
咦?
少将?
习淮挡在了原重锦的轮椅前头,在彬彬有礼的见面问候之后,他突然嘴角上扬,神情狂肆:「老子都还没坐稳屁股底下的位置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抢吱吱了?当爸爸还得论个先来后到呢!排队去!」
他一手按在了原重锦的椅把手上,彷佛随时都会发力把原重锦连人带椅子一块儿扔出去。
其他黑人保镖纷纷拿出了枪。
「这位先生,请不要乱来!」
习淮看也不看他们:「老子乱来的时候,你们还他妈不知道哪个旮旯缝里捡粪吃呢!」
黑人保镖们虽然中文水平修炼得不错了,但面对这样一长串拗口的话,他们愣是没能捋顺其中的含义。
习淮拍了拍椅把手,反手就这么一推。
原重锦就这么顺着滑了回去。
简峻一当先抬手「啪啪啪」鼓掌:「干得好。」
原重锦稳住了身形:「你们在集体针对我。」
爸爸们没吱声,但脸上分明就写着,对啊,老子就是在针对你啊的表情!
原重锦看向了容枝。
容枝:_(:∠)_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没等容枝祭出装死技能。
越铮走了进来,环视一圈:「要动手了吗?」
听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彷佛他们私底下早就已经商量过动手把原重锦排斥出去的方案了。
越铮当然没能得到回答。
他缓缓走到了容枝的身边,然后将手里的甜筒递给了容枝。
表面一层冰淇淋已经有些微的融化了。
容枝想也不想就低头去咬。
看着容枝本能依赖和亲近越铮的样子,爸爸们都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大概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控制体内飞窜的怒火。
周经更摸出了那张君子协定的纸。
……不能乱来。
不能给越铮约会的机会!
……
咬了一口冰淇淋在嘴里,容枝被冰得一激灵,不过同时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问:「唔,秦挚呢?」
越铮淡淡道:「他回去准备搬小兵来恐吓镇压我们。」
问完这句话,越铮也紧跟着问:「那个和你共进午餐的人呢?」
容枝顿了下:「她回去了。」
这头两人在低声对话。
那头周经却突然动作一顿,然后手指飞快地重新将那张君子协定铺开来。
不对。
君子协定。划掉。
下面是容吱吱重新写上去的——爸爸协定。
爸爸……协定?
爸爸?
吱吱在写这张协议书的时候,就已经隐晦悄然地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那瞬间,周经被那张纸上涌出的甜意,劈头盖脸齁了个脑壳嗡嗡作响,整个人几乎快要昏过去。
他害怕自己过於用力扯坏了这张纸,於是只能将手收进口袋里。
只听见「啪」一声。
他兜里的核桃全碎了。
刹那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周经:甜,甜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