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倒是巧了,和我们家小孩儿一样。」焦飞说着,就朝容枝这边走来。
但焦飞才动了几步,就感觉到简峻一冰冷的目光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如利剑,如寒刃。
焦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哪儿得罪这位大佬了吗?
他刚才说的话,没有哪儿不礼貌啊!
眼看着病房内的气氛即将陷入又一次尴尬中,病房门被推开了。
越铮和周经先后大步走了进来。
「容枝,手怎么样了?」越铮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跟前,却发现去路被挡住了。
后头的周经也发现了路上的「障碍」。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简峻一。
「简先生。」周经先认出了他的身份。
越铮则要慢了一拍,在听见这声「简先生」的时候,越铮立刻扬了下眉,将「容枝最喜欢的歌手」这个标签贴了上去。
容枝悄悄瞥了一眼简峻一,发现男人现在变得更紧绷了。
彷佛如临大敌。
「简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周经淡淡地开口问。
「正好,遇见。」简峻一终於松了口。
「简先生也过敏了吗?」周经低头看了看他通红的手,以及青年手里拿着的吊瓶。
「嗯。」
越铮和周经又对视了一眼。
两个男人何等敏锐,几乎是同时树起了警惕心。
越铮一个大步上前,就要将简峻一挤开。
而周经也亮出了手里拎着的水果。
这是他在来的路上买的,无籽红提。容枝可喜欢吃了。
容枝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饿了。」容枝眼巴巴地盯着周经手里的提子。
周经低声道:「我拿去洗。」
简峻一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像是想要从周经的行径中学到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容吱吱我回来了。」严世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蒙了口罩,戴了墨镜,又戴了个十分乡土的雷锋帽,乍一看还真认不出是谁来。
严世翰手里拎着两大袋的食物,身后的助理也一样拎了不少。
一股盖不住的香味儿就这么窜进了容枝的鼻间。
「好饿……」容枝忍不住又低低地道了一声。
严世翰却顿住了脚步。
他一眼就看见了简峻一。
严世翰以前和简峻一没什么往来,毕竟二者混迹的圈子都全然不同。而两人又都并非长袖善舞的交际花,自然更没什么来往的机会。
不过纵使没见过,严世翰却还记得那微博上整整齐齐的:我也觉得严世翰蛮丑的。
严世翰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简先生怎么在这儿?」
简峻一这回却没再开口了。
他只是挪了挪步子,让出了病床前的路。
这下倒是方便了严世翰和助理拎着食物到病床边,放下桌板,将饭菜摆了满桌。
其中还有越铮和周经的份儿。
一块儿搭了飞机,一块儿坐了节目组的车尾随容枝,勉强也有了点共同战斗的革命情谊,所以严世翰难得发个慈悲,将他们的饭一块儿买了。
周经很快洗干净了提子出来。
这下饭后水果都备齐了。
越铮在这头拆了筷子,贴心地递到了容枝的手中。
严世翰在那头盛了一点青菜汤给容枝:「不吃菜没关系,汤喝掉。」
周经忍不住插嘴:「得吃一点青菜。」
容枝抱着碗将汤喝了个干净。一边喝,他还一边摇头,以示对青菜的拒绝。
喝完汤。
捏住筷子,开始夹菜。
宫保鸡丁里的花生酥脆,肉丁微甜,又带着浓郁的香辣味儿。
竹筒烤鱼外壳微酥,同时又挟裹着淡淡的竹叶香,流入口中的芡汁咸香。再咬一口,内里的肉鲜嫩肥软,咸淡相宜。
奢香玉簪香辣酥脆……
容枝埋头吃了一阵,等到胃里的饥饿感减轻了,这才放缓了速度。
严世翰怕他噎着,还忙给倒了杯橙汁。
而简峻一就这么站在一边,定定地看着,也不知道想从他们身上瞧出朵什么花儿来。
他盯得实在太久了。
容枝都忍不住抬起头,分给他一点目光:「简神……要一起吃吗?」
严世翰、越铮、周经三个男人,嘴角几乎一致地往下一撇,纷纷表示了不太欢迎。但口中还是分外迎合容枝的意思,道:「简先生一起吃吧。」
可以说是相当的虚伪了。
简峻一这才挪过来,跟着在容枝的病床边坐下。
容枝拿了一双多出来的筷子和空碗给他。
简峻一右手捏住筷子,颤巍巍地夹了颗花生。
啪,掉了。
再夹。
啪,这回掉了块肉丁。
再夹。
啪,这回掉了块鱼肉。
容枝都看不下去了,他又拆了双筷子,夹了块鸡丁放进简峻一的碗里:「喏。」
简峻一就彷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捏着筷子顿在那里,不动了。
容枝:???
后头三个男人眼珠子都红了。
——容吱吱给他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