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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恂初睁开眼,黑暗中,男人眸中一片清明。

“没睡,怎么了?”

“你把灯打开,我有事情和你说。”

季恂初照做。

温暖流畅的光线重新填满了整个房间,两个人面对面,不知不觉中,距离拉近了不少,“咳,我刚刚想起来,管家让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哦?”季长翊挑了挑眉,似乎很是好奇,“是什么?”

苏曲桃正要说,话到嘴边又突然停下来。

她觉得送礼物这种事情,不仅取决於礼物本身,有时候也和送礼物的场景、方式有关系。

比如普通的礼物,在某种惊喜加持中,也会让收礼者感受到出乎意料的欢乐。

像他们这样躺在床上,本来一百分的礼物,因为氛围的拉胯,或许只有六十分。

思及此,她果断从床上坐起来:“东西在下面,你跟我来拿吧。”

季恂初:“……”

放在以前,季恂初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三十九,渡过了人生三分之一还要多的路途,距离法律上的中年不过五年的时间。

他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积攒下的经验,完全不是十七八的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更何况,即便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

但等他大半夜穿着睡衣,被苏曲桃拉着走到院子里时,冷风一吹,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做了不可能做、甚至称得上荒谬的事情。

就,有点儿怀疑人生。

季恂初甚至想,难道他骨子里其实有冒险因子,时隔三十多年,终於释放出来了?

苏曲桃一回头,看见男人的表情,顿时忍俊不禁,因为怕太大声把其他人给引出来,只能用手捂着嘴巴,发出闷闷的笑。

“……”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一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皎月当空,冷白色的光俯瞰着大地,给世界万物都覆盖上了朦朦胧胧的光辉。

苏曲桃轻声道:“你闭上眼睛。”

季恂初叹了口气。

最荒谬的事情已经做了,再做其他事情,似乎都没有什么值得顾忌。

“不能偷看,谁偷看谁是小狗。”

她今天已经说了两次小狗。

“好。”

季恂初闭上眼睛。

脚步声渐渐远离,视线看不见,听觉便放大了无数倍,他甚至能够从中听出了小心翼翼和掩饰不住的雀跃,没待他等多久,苏曲桃已经返回来:“暂时还不能睁开眼睛,哎?有点高,你低一下头。”

娇俏的声音近在咫尺,季恂初倒没有做出偷看的行为,而是听从地微微弯下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