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吕景天牵强的扬起一抹笑意“我过去那夫人一年前便去世了,索性身前给我留了个爷儿,我阿姆倒也没在盯着我婚娶。”更何况,如今吕家没落,银钱缺乏,也没能力再多娶几个。
主要是吕家拉不下脸,用哥儿嫁来的嫁妆过活。而吕景天的阿姆自视过高,总觉得那些哥儿配不上自家爷儿,这才没有再填房。
“你倒是做阿爹了呢,恭喜。”庄淼水心里一沉,他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哥儿介入他和吕景天之间,做小姿博取旁人的同情。
让本就不喜欢自己的吕景天阿姆越发厌烦自己,最终......说出那样的话,而眼前这男人固然几次三番的反抗,但最终还是败在愚忠上了。
“我更希望那孩子是你我的......”吕景天深深的看着庄淼水,见他目光回避,立刻失笑了声,摇头苦笑。
当日回到客栈,庄淼水的心是乱的,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懊恼自己今日去了,又烦躁自己还好去了。
若是自己没有嫁给邵燚羲,那倒是简单许多,直接让吕景天娶了自己,倒也不是难事儿。
但当初自己的坚持,难道就要这么毁了?
冷笑嘲讽自己的无耻,居然能把底线都毁了,他就不配做庄家的大哥儿!
他与吕景天当时相知相爱,至始至终都没告诉过吕景天自己是庄府的哥儿,让他以及他的阿姆都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家行商的哥儿。商为轻,自然让自认为书香门第的吕家看不起自己。
当时庄淼水年轻,心高气傲,就是想要吕景天爱上自己,是他本身而非为了他身后的庄府,故而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自己的事。
的确,他与他相爱了,但他与他却因门户之差,而走向两条道路。
难道二十几岁的他,就会放下当初的决心了?
庄淼水疑惑......
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兄长的庄泽启最终还是没跨入房内,转身离去。毕竟,有许多事,必须要自己的兄长想明白。
其后一个多月,这吕景天几乎是天天来寻庄淼水,后者并非次次都去,就算去,偶尔也会让赫锦衣作陪。
两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多,赫锦衣知道自己是读书人或许在庄淼水心里能与吕景天聊得了话。
但他不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吗?!邵燚羲在那边赶路,他真的很不放心把那只软萌的小乳猫交给那几个粗糙的汉子来养啊。
更何况,还有他哥哥在,他那哥哥从小到大就特毛糙!对自己也是如此,对小乳猫也是这样!真的很过分。
上次他瞧见自家哥哥给小乳猫喂鸡蛋羹,居然一口就是一大勺,真的没问题吗?邵燚羲嘴巴这么小,一口最多吃下三分之一,那坏哥哥居然在发现后,就是要一大口一大口喂,非要看着邵燚羲鼓着嘴的模样!太可恶了......
当天回来,庄泽启让赫锦衣回房自己玩去,被自己玩去这雷到五雷轰顶的赫锦衣抹了一把辛酸泪,默默滚回去了。
庄泽启才不管一脸被打击到的赫锦衣,反手关上门,拉过庄淼水身前的椅子,直接面对面的道“大哥,你到底打算如何?!这一个月来,你......若是被燚羲知道的话怕是会不开心的。”
“你觉得燚羲没想到过这点?”庄淼水反倒好笑的看着自家傻弟弟,真是关心则乱啊。
的确燚羲是难得的好爷儿,若是自己没先遇见过吕景天,而是先碰到燚羲,怕是此生的幸运。就如同他眼前那亲兄弟,一门心思挂在邵燚羲身上,而邵燚羲也眷恋着他。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比相敬相爱更幸运的了,更何况这夫君还尊敬自己,放任自己自由的。
庄泽启蠕了蠕双唇,他现在怕是更纠结。邵燚羲知道,这并不是好事儿。
若是庄淼水辜负了邵燚羲的希望,怕是更会让邵燚羲难受。
“真放不开吗?真非要那穷酸书生?!”庄泽启失笑“你要和燚羲离合嫁给他?!”
先前的话,庄淼水没有回答,因为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初的爱太深,深到让他至今都没完全能够接受一个人。
但庄泽启随后的话让他下意识失控的反驳道“不可能!”
“不可能?”庄泽启皱眉“你不会离开燚羲,对吗?”
庄淼水瞬间颓废的坐下,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冷笑道“我一哥儿,又有什么胆子和自家爷儿离合的?”
庄泽启嘴里苦涩极了,他既是要自己的同胞哥哥快乐,又希望邵燚羲他那小夫君别受到任何委屈。
两难之下,一时不知如何进退。
这样的现状一直维持到邵燚羲一行人匆匆赶回,期间庄淼水一如既往的放纵自己去见吕景天。
自然,从来他不会越轨,只是如寻常朋友那般,相见,相聊罢了。
不过,庄淼水发现,如此放纵自己两个月多,是有好处的,他似乎逐渐放下了什么。
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惊心动魄的挂念,那种渴望以及发自内心的沸腾。
记得再次相见初次时,自己身子想要突破牢笼与他相守,可现在他却觉得那种冲动可笑之极。
待邵燚羲回来后,他便去少了,越来越少。
反倒是陪在明显瘦了一圈又一圈的小乳猫身边,邵燚羲能给他一种安静的感觉,固然没有当初发自内心的爱情。
但,他哼哼,不得不承认,一家兄弟这点。
软扑扑的小乳猫还真的很甜蜜,特别是对自己百依百顺时......
吕景天知道,那俊美、软糯孩子气的少年便是庄淼水的夫君,而这几天他回来了。
所以他一直陪伴在那叫邵燚羲的少年身边,不愿与自己相见,这让吕景天很苦恼,也很痛苦。
他真的是爱着庄淼水,而且是越来越爱,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未把那份感情冲淡,而是让那份感情越发深沉。
见庄淼水不愿意再见,心如刀割,但又因伦理道德,而不敢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