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方然和小五还是睡在帐篷里,不过腾出了任乔的被子,两人一人加一条,总算没那么冷了。漆黑而深邃的洞穴中,任乔和谢承铭相拥而眠。任乔睡熟了,谢承铭却睁开双眼,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鼻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搜索一直进行到第三天,深夜时分,狼嗥声此起彼伏。谢承铭叫醒任乔,向着一个方向快步跑去。任乔没有使用灵力,水蓝星灵气太过稀薄,她的灵力一旦用尽,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恢复,速度比他慢了许多。
谢承铭对月长啸,一匹青色的巨狼奔来,不情不愿地在任乔面前,蹲下了身子。谢承铭指指它,又对任乔做了个快跑的动作。
「你想让我骑着它?」
骑狼可不像骑马,马背稳,又有成套的马鞍、繮绳。狼随风窜,速度极快,加上青狼有意刁难,它可不愿意当人类的坐骑,又不想违背白狼王的命令,便故意大幅度跃动,比过山车还要颠簸。
如果是旁人,早就被它甩下去了,任乔对身体平衡的控制,已到极致,始终坐的稳稳当当。时间久了,青狼不再浪费力气和任乔折腾,专心追赶谢承铭。黑夜中,他们快得如同两道流光。
转过一座山,来到两山相夹的平谷地带,眼前所见的场景,让任乔惊叹。这是一处尚未被人类发掘的处女地,明明已是深秋时节,这里的草还绿得青艶艶的。近处,成群的黄羊正在打盹。远处,是一片湖泊,洁白的天鹅在湖里游来游去。
在那个不算大的湖心,有一株水晶色泽的花朵,幽幽绽放。月牙从云层里探出头,柔和的光芒照在那朵花上,它吐出蓝蕊,一丝一丝,渐渐将花心完全包裹。
冰蓝花!
任乔施展身法,飞入湖泊当中,想要摘下这朵梦寐以求的花儿。就在她即将靠近冰蓝花的时候,头皮忽然一阵发麻,一种死亡的危机感笼罩——只见水里猛地跃出一道黑影,只有婴儿手臂大小,小口张开,牙齿闪着妖异的紫芒,那是剧毒的象征。
任乔的速度不及它快,根本躲避不及,电光火石之间,谢承铭扑过来,替她挡住这一击。他捏死那条黑不溜秋的水蛇,对方也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诡异的紫色纹路,在他身上蔓延开来。他眼前发晕,一头栽在水里。
任乔飞快地摘下冰蓝花,装入玉盒中,扛起谢承铭,奔回岸上。谢承铭的脉象太乱了,必须要赶快帮他逼出毒素,还好他已有筑基修爲,能和毒素抗衡。如果被咬的人是任乔,现在可能快要挂了。
不知道这片看似祥和的美景之下,还掩藏着怎样的危机,任乔不敢多待,扛起谢承铭奔向狼洞。她没有再吝啬灵力,速度飈升到极致,路上不停叫他:「阿承,醒醒!」如果他睡死过去,毒素就会在拉锯战里占据上风。
谢承铭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身上忽冷忽热,有几次意识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又被一道温柔的女声唤回。
任乔时不时地爲他把脉,确定毒素蔓延程度。到了狼洞,她把石台上的羊皮推开,平放谢承铭,扶他坐起,面对面坐下,双掌抵着他:「抱元守一,按照我引导的方向,运行你的灵力。」
洞内白雾蒸腾,一夜过去,任乔精疲力尽。谢承铭体内的毒素去了七七八八,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先前任乔爲了灵力运行更流畅,脱下外面穿的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背心。
背心已经湿透了,贴在任乔身上,什么也遮不住,双峰高耸。谢承铭的双眼,好似撞入一片桃林之中,桃花开得烂漫,春色无边。一股火气在他体内流窜,燥热,比先前中毒的感觉还要难受。他下身肿肿的,扑在任乔身上一通乱蹭。
任乔任他扑倒,把手插进他的头发揉了揉:「你醒啦,剩下的毒素不足爲惧,你慢慢逼出来吧。」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一弹一弹的。她这会儿脑子晕乎乎的,第一时间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伸手去推,坚硬如铁、火热滚烫,她一下子清醒了,推开谢承铭,生气地叫道:「阿承!」
谢承铭嗷地叫了一声,委屈地看着她,那双绿眸湿漉漉的,不明白她爲什么推开自己。
任乔烦躁地抓了抓头,她意识到有什么失控了,又像是被人背叛了,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复杂的感觉。她收拾东西离开狼洞,谢承铭跟在她身后,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她推开,更别提像往日那样抱了,只能落后半步跟着。
他们来到直升机旁,方然正在喝粥,见到一大一小这么别扭,咦了一声:「你们母子反目了?」
谢承铭盛了一碗粥,讨好地递给任乔。任乔不接,对方然说:「冰蓝花已经找到了,我们今天就回去。」顿了一顿,她又说:「我仔细想了想,你上次说的很有道理,比起人类社会,谢承铭更适合这里。」
方然点头附和:「他哪里像人?活脱脱一匹狼!」
任乔便说:「把他留在这里怎么样?他是白狼王,本来就属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