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因为动作力度过大,红茶掉落在了地上。
我的水……
盖勒特双手卡住喉咙躺倒在沙发上,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中千百次地呼喊着:“阿不思,救命……”
卧室中的邓布利多正靠坐在床边看书,这是他还在高维克山谷时被盖勒特传染的习惯,本来已经很久没这样做,然而此时此刻他不由就采取了这样的举动,房间中明亮的银器中反射着他的倒影。
金色短发的男子慵懒地半靠在床边,一腿曲起,一腿伸直,握着书的手指窍长而坚定,所有知晓这具躯体名字的人都知道,这双手中掌握着多大的力量。
岁月真是不公平啊。
邓布利多不由感慨,在让人老去的同时却没有给盖勒特带来任何的缺损,身体上那些岁月的痕迹反而让他身上的气质更加沉淀,酝酿出一种更加深邃的气质,而那些飞扬,如这头永远闪耀的金色短发一般,永不褪色。
“盖勒特……”邓布利多喃喃自语,他不曾想到,他们会变成如今这样。
从阿利安娜那时开始,他以为他们再不能共处於一个屋檐之下,他以为他们再次见面必将是你死我活,却想不到,他心甘情愿地赴死却成了如今一个诡异的局面。
思绪不由回到那一日,他找到了盖勒特。
那位已经几乎掌控了整个世界的男子,居然在他的一句话下就跟着他一起使用了门钥匙,丝毫不怕下一刻面对得会是狰狞地狱。
下一秒,他们出现在了纽蒙迦德的屋顶,这所由盖勒特亲手建造的监狱,将会成为埋葬一切的地方。
是的,邓布利多在很早前就已暗暗发誓,就算不能赢得这场决斗,让这里成为他的葬身之所,也未尝不可。
“阿不思,你想死?”还穿着纳粹军服的男子脱下了自己的帽子甩在了一边,胸前的纽扣松开了几个,看似懒散的动作带着无尽的性感,语气却是肯定而悲伤的。
“也许死的是你。”邓布利多对他微微点头,语气淡定,紧握住魔杖的手没有丝毫地颤抖,为了这一刻的镇定,他几乎付出了一切的心力。
盖勒特在这样无情的话语间居然长叹了口气,背转过身去,接近屋顶的边缘,似乎在测量着自己或他人的葬身之地。
邓布利多心绪复杂地看着那人的背影,也许在这个时候给他最后一击是最简单的办法,然而,他做不到。
“阿不思你希望我死?”
盖勒特突然回转过身,脸上居然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让邓布利多微微一怔,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抓住什么。
“那么,如你所愿。”
邓布利多的视野中,盖勒特如飞鸟一般从空中坠落,金色的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流光,像极了他即将消逝的生命。
“不———”
行动先於意识,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盖勒特的手。
盖勒特注视着头顶上的邓布利多,嘴角勾起,扯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阿不思,你还是这么滥好心。”
“抓紧我。”
话音方落,邓布利多感觉到手上的重力蓦地加大,盖勒特做了一个他想不到的动作,他居然拉扯着邓布利多一起掉了下去。
盖勒特,你———
邓布利多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人微笑的嘴角。
算了,死就一起死吧,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似乎感知到了邓布利多的想法,盖勒特轻叹了口气,蓦地抱紧邓布利多的腰肢,在快速的坠落中,将唇堵上了对方的。
失去意识的同时,邓布利多只感觉到了浓浓的药香和久违的甜蜜。
待再次醒来,已是天翻地覆。
“居然想去相信一个黑魔王,我真是天真。”邓布利多看着银器中的影子,这几天第一万次的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