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倒是没多想,只随口笑道:「可不是么,要说起来,他和我哥哥都该成亲了的,莫名就这么耽搁下来,听说舅母也是一直催着他呢。他倒好,并不着急的。」
正说着话时,那边欧阳大夫便过来了,帮容王看过后,倒是说没什么要紧的,当下给开了药,说涂抹上后两三天就好的。
一时这草药拿出去熬了,熬成了些许黑色汁液,於是阿宴便亲自帮着容王涂上。
容王这俊美刚硬的脸庞上涂上那黑乎乎的黏汁,显得就分外滑稽。
偏生这药草的味道也不好闻的,阿宴闻着难受,好不容易忍着恶心,帮容王涂好了,这才松了口气,忙后退了几步。
容王见她这脸色,顿时也黑下了脸:「我以后不涂了。」
阿宴摇头:「别,你这伤疤不涂的话,就怕好不了。」
一时不免心疼,随口道:「这子柯,未免太心狠了,怎么就可以对着自己父王下这种毒手呢!」
可是说着说着,也就笑了:「你啊,原本还怪我不看好他们,如今你自己看,却闹成这样。」
容王黑着脸看着她:「你的宝贝儿子欺负了我,你还笑?」
阿宴无辜地眨眼睛:「欺负了你,那可怎么办呢?我揍他们一顿给你出气?」
容王想起御书房里,那皇兄原本还心疼自己的,结果听说是他那宝贝侄子挠的,顿时笑开了。
望着阿宴,他心里竟然泛起一点前所未有的委屈之感:「你心里现在只有你儿子,没有我。」
阿宴见他这模样,倒像是一个吃醋的大孩子,当下也是忍俊不禁,上前捧着他那俊美却又涂着黑乎乎难闻药汁的脸庞,笑着抚慰道:「乖,别不高兴了,赶明儿我打了子柯给你出气。」
容王见她这样,自己也是笑了:「少哄我了,你怎么舍得。」
阿宴见他笑了,便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知道本王妃舍不得,便不要在这里和我儿子争风吃醋了。」
而就在这两夫妻说着体己话的时候,那边闯了祸的子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人家伸展着小拳头,踢腾着小腿儿,在那里蹦躂得好生欢快啊。
子轩默默地趴在一旁,流着晶莹的口水,看他在那里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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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容王殿下,对於自己在兄长和妻子心目中已经必须让位给两个儿子的事,无奈了几天后,便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他释然了。
那就是某一天,当容王带着两个娃儿去见他们皇伯父后,仁德帝一时兴起,亲自指点他们拿着御笔如何写字。
屁大点的娃儿,拿着那御笔戳来戳去,还以为是个玩意儿呢,於是人家戳着戳着,直接在他皇伯父脸上来了一条鬼画符。
当时容王抱着子柯呢,刚一不注意,回头一看,便见自己皇兄嘴角便红红的一条道。
而小家伙子轩,此时正在乐呵呵地拿着那笔,口里还发出伊呀呀呀的声音,难得的兴奋啊!
容王当时就皱眉了,这若是别人,那就是大逆不道了,可是现在这子轩这娃儿……
却见他那皇兄,淡定地接过一旁那脸都吓白了的大太监递过来的锦帕,淡定地抆了抆脸上那条红印,越发耐心地教导子轩握着笔:「子轩,这笔是这样握的,对对对……」
一旁大太监努力地低着头,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皇上嘴边那道红根本没抆干净,真是越抆越显眼,偏偏他自己依旧淡定自若的样子!
一旁的容王黑着脸回过头,忽然觉得这一幕实在是不忍直视。
他低头看了看子柯,淡道:「子柯,还是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