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朝帝师长孙要白在楚霸宁十岁时,先皇考察皇子诸子时,给楚霸宁的评语,评语之高,让人信服。只要说起楚霸宁这个人,所有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想起长孙要白的话,而阿难对楚霸宁的第一印象,也是从这条评论起的。
不过,随着两人的相处,阿难在细节上渐渐了解楚霸宁这个人。
然后,在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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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楚霸宁回来,阿难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他。
楚霸宁今天一天过得似乎有些不顺,表情十分严肃。
阿难走过去为他除去外袍,亲自端来水给他净手。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阿难的脚伤终於好了。当阿难被太医判定可以下床走路了,终於不用当三等残废了,阿难高兴得泪流满面。最最重要的是,她终於不用忍受自己每次出恭起夜时都会被某个男人直接抱过去的,让作为女性的她情何以堪啊!
不知是阿难这个人还是她的贤惠让楚霸宁有些高兴,神色显得比较放松。
阿难虽然不出门,但也知道肃王最近工作不怎么顺利。因为大楚与北越的战争又起,战争最是消耗人力物力的东西,今年是非常的一年,筹备军晌粮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落在了楚霸宁身上。按照他负责严谨的性格,必定会努力去干。而这其中的艰难,阿难这个深闺女子都知道,毕竟今年夏天时江南发生的水患,导致今年国库税收不好,朝廷实在没什么余钱,这战争的物资消耗,只能让楚霸宁自己想法子凑齐。
阿难是个没资质的,对其中的弯弯道道根本不清楚,自然不能帮自己老公,只能让自己乖一点贤惠一点,不让他担心。
吃过晚膳,天堪堪抆黑,天边还有一抹白留恋不走。楚霸宁拉着阿难到院子里去散步消食,看了会儿暮色里的秋景,说道:「阿难,明日你与我进宫去给母后请安罢。」
阿难心想终於来了,温驯地应了声:「王爷,妾身知道了。」
楚霸宁站在院中一株榛树下,泛黄的叶子从枝头打着旋儿掉落,滑过男人明青色的长袍,显得有些苍凉。而那人站得笔直,身躯如雪中的白杨,宁折不弯,又是如此的昂扬坚强。
「阿难,你我已是夫妻,唤我的名字便可。」楚霸宁回头朝站在身后一步远的小妻子说。
阿难的苹果脸儿开始泛红,嘴角嚅动,在男人清幽的眼神下,只能发出了像蚊子一样轻微的声音:「霸宁……」
楚霸宁的眉头皱起来。
夜深人静,阿难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床顶。古代的天空没有各种霓虹灯的光线污染,黑得十分彻底,视野里一片黑暗,使得身畔男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阿难瞪着黑暗很久,然后慢慢地挺起上身,摸索着靠近身旁的男人,轻轻地唤了声「霸宁……」
那声音像含在嘴里,有些模糊。
阿难等了一下,没看到那人的反应,然后又凑近,大着胆子叫了声:「霸宁。」
阿难连续叫了几声,特有的软糯的声音在黑暗中特别的明显,见那人呼吸没有乱,阿难满意地睡下,将自己贴进他,终於安心地睡去。
过了一会儿,楚霸宁伸手将倚在他身边的少女揽进怀里,让她的脑袋贴着自己的锁骨,低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也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