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楼亲自开车送她去了公司里面。
接下来一段时间,贺楼似乎都很忙。
顾盛因知道他在忙什么,同样的给自己放了假——毕竟是两个人的婚礼,她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在一切准备差不多的时候,顾盛因去看了重明刚一眼。
她进病房的时候,重明刚正戴着眼镜靠坐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哲学读物在看着。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下半生瘫痪这个事实——实际上,即便他不接受,也没办法改变这既定的结果。
看到顾盛因,他也难得的十分平和。
顾盛因将手里的话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在病床的不远处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父亲看起来精神不错。」
重明刚没有将手里的书放下:「生活总是自己过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重明刚看完一页,终於抬起头来:「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事情吧?」
他这段日子想了很多,大概也终於想通了,顾盛因会讨厌自己这个父亲,确实是一件不难理解的事情。
放下一直以来汲汲经营的事情,认真的换个角度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重明刚突然就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也没有了那么大的怨恨。
而且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血亲了。
顾盛因没有拐弯抹角:「我要结婚了,父亲。」
听着顾盛因生疏的称呼,重明刚好似第一次反应过来——这个女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喊过自己爸爸了,一直都冷冰冰公式化的父亲。
自己之前,竟然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