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老弟?”姜糯咬牙道。
魏思祖从善如流地改口:“姜总, 我,你,您看, 咱俩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喻闵是不是在坑咱们啊?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1.6亿, 咱们帐面上哪里有钱?他们当初投的也没这么多,这不是敲诈吗?”
姜糯懒得跟他废话, 只道:“就像你说的,咱俩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必须得统一战线,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 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魏思祖讷讷地说不出话。
姜糯冷冷道:“如果你跟我也不说实话,那么,就只能等着喻闵他们强行卖掉咱们的股份。”
“啊?”魏思祖慌了,“卖、卖掉股份?不是说按20%的利息还钱吗?怎么扯到卖股份了?”
姜糯:“你拿得出1.6亿?”
魏思祖:“……拿不出。”别说1.6亿,连1600万都拿不出来,他一直悄悄挪用公司的钱,现在帐上实际能用的现金流,还不到五百万。
——这也是他的心腹韦剑德韦总监最近才告诉他的。
姜糯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坐下,冷静点,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天……或许还有转机。”
这话说得姜糯自己都不相信,不过,他做了两辈子公司老总,自有一股上位者临危不乱的镇定,看得魏思祖也跟着冷静下来。
“那个,我说了,姜总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魏思祖果然是知无不言,差点没从盘古开天地讲起,“他们都说我是海归高材生,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是因为国内高考太难,我肯定考不上,才被我爸送出国,水了个学士学位,在国外也都是吃喝玩乐,泡泡吧,把把妹,飙飙车,我哪有那个本事经营公司。”
“可是我大四的时候,我爸就……他走得也不算突然,可我也不愿意接任什么董事长,我们同学家里都是搞金融的、搞网络的,可我家,燕林的矿石工厂,多土啊。”
姜糯听得直皱眉:“说重点。”
开矿土?他从前只觉得魏思祖有点不定性,花钱过於大手大脚,太爱玩,现在看来,他是脑子不好使才对!
锂矿石是多稀缺的原料?燕林是全国的碳酸锂生产大户,其中兴旭更是龙头企业,本来产出就能占国内总产量的四成,再加上后来收购了另外一个大锂矿,现在的兴旭,几乎可以说占据国内市场的半壁江山。
更何况政策对新能源的扶持,如果好好经营,那么,兴旭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他竟然嫌弃工厂土?那魏思祖嫌不嫌弃钱土??
魏思祖老老实实的:“好,我说重点。”
“就是,我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但是手上的钱不够,”魏思祖小声说,“我爸怕我败家,把大部分钱都投到工厂里,没给我留多少零花,别看我是董事长,表面风光,其实每年能到手的真金白银,也才一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