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大摇大摆地去掀顾江阔的西装,果不其然是一条白色的腰带,丁凭舟脸色沉下去,“啪”一下将掀起的衣摆甩回去,恶狠狠道:“这是他让你穿的?还是你自作主张?”

顾江阔没回答,只不卑不亢地说:“丁先生,这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告别仪式,作为客人,请你自重。”

“你们家?”丁凭舟怒极反笑,“你以为给他当几天跟班,就能和他成为‘我们’?永远不可能!顾江阔我告诉你,你和小糯天差地别,他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而你,你是贫民窟里钻出来的小混混,浑身散发着穷酸气,穷山恶水出刁民,你算算,你从他身上刮走多少钱了?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见小糯单纯漂亮又有钱,就不择手段地接近他,想色利双收!呸!”

最后一口直接啐在顾江阔脸上。

顾江阔一双拳头骤然攥紧,蹦出条条青筋!

丁凭舟却愈发嚣张:“这么多人,你不敢打我。”

“你瞧,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说到底你是个下人,有多少事是因为没底气没背景不敢做的?就算你骗得小糯一时,也骗不了他一世,他早晚会明白,一个空有一对拳头的傻大个有用,还是手握巨额资本的企业继承人更有用。”

“你从一开始就输了,姓顾的,收起你的妄念吧,悄悄把家属才能戴的白腰带系上有什么用?若真想做我的竞争对手,下辈子投个好胎。”

丁凭舟痛快地羞辱完,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顾江阔却叫住他。

“怎么?”丁凭舟挑衅地看着他,“想动手?”

顾江阔终究死死忍住,忍到拳头青筋崩起,也没在老姜总的葬礼上动手,只克制地低声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

他赤城坦荡,没有那么功利,而我,我是穷小子也好,富商巨贾也罢,喜欢的是小糯这个人,并非他名下的资产,这一点永远不变。

姜糯和姜粟作为孝子,要时时刻刻守在灵堂,接待来吊唁的宾客,一连三天,姜糯觉得精力不济,见自家弟弟也愈发沉默。

“累了就回去休息。”姜糯趁着暂时没人,低声说,“我在这儿就行。”

姜粟却摇摇头,答非所问地喃喃道:“我妈真没来。”

其实劳美琴从头至尾没露面,也有些出乎姜糯的意料,姜糯并不是没去请,这种场合,没有妻子在,会遭人议论的。

可姜糯也只是象征性请了一次,他吩咐吴铜派人盯着劳美琴之后,就对她最近干的事情大致有了了解,说心里不反感是假的。

如果老姜在天有灵,看到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假惺惺地出现在灵堂上,肯定也会愤怒,最后一程也走得不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