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阔哪里肯让他?也暗暗使劲, “有什么话, 等姜总忙完了再说,希望你能体谅。”

顾江阔的手臂粗悍结实,绷紧了钢铁一般坚硬有力, 丁凭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顾江阔碍於场合, 没有进攻, 只是防守, 导致丁凭舟久攻不下,陷入僵持。

俩人之间敌对的气场太难以忽视, 以至於周围的人只要不瞎, 都能看出不对劲, 丁燕生也皱起眉,看向姜糯, 而姜糯这个主人家,反而什么也没注意到似的, 脸上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悲伤。

“……”丁燕生无声地叹口气, 低声呵斥丁凭舟, “人家不愿意便罢了,在这儿丢什么人?还不快走!”

丁凭舟其实不想罢休,可力气抵不过顾江阔,父亲又声严厉色地发了话,只得憋着气收回力道,恶狠狠瞪了顾江阔一眼,跟着丁燕生离开,丁家大哥目睹这一切,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嫌自家弟弟丢人似的,加快了脚步。

终於送走了人,姜糯却不放心,低声对顾江阔耳语,“跟过去看看。”他不想看到丁凭舟那混蛋闹出什么动静,扰乱了老姜的告别仪式。

他希望能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地送父亲最后一程,容不得半点差错。

顾江阔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顾江阔今天依旧是标准的保镖打扮,耳朵上挂着透明螺旋的战术耳机,黑西装将身材衬得宽肩窄腰,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预备着随时出手,解决胆敢在姜糯地盘惹麻烦的家伙。

他没跟丁凭舟正面交锋,只是隐在暗处,默默观察,若姓丁的能识相,老老实实离开,便用不上他。

可姓丁的果然很不识相,丁燕生和丁家大哥都已经出了门,他却独自折返回来,且直奔顾江阔。

“……”

他毫不客气地去掀顾江阔的西装,但没得逞,被顾江阔反手拧住。

“你们姜家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放手!”丁凭舟被弄疼了,陡然提高嗓门,惹得后厅稀稀落落的吊唁宾客们齐刷刷望过来。

顾江阔自然不想让他借题发挥,让人误以为姜糯的手下没规矩,於是松开了手。

丁凭舟得意地环视一圈,见众人的视线还没散开,便没急着发作,贴着顾江阔的耳朵低声说,“你瞧,空有一身力气有什么用?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保镖,放在古代就叫‘下人’,还不是不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