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狠一般想得嚣张,但嘴上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只是继续紧紧地抱着姜糯,像是喝多了撒酒疯的醉鬼。

姜糯叹口气:“你喝多了。”

不,我没有喝醉,那一点酒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很清醒。——顾江阔这样想。

可他默了默,嘴上还是从善如流地说:“我喝得有点多,对不起。”

顾江阔知道,他只能这么说,他有什么资格把那隐秘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宣之於口呢?他算什么?如果说姜大少爷是天上的月亮,那他不过是一片不起眼的泥土罢了。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一穷二白,甚至连工作也都是姜少爷心肠好,可怜他才有的。

但凡他有一点良知,都不该去觊觎他。

然而,顾江阔偶尔也会压抑不住那卑劣的幻想——天知道,他这片泥土,有多想玷污月亮!

顾江阔嘴上道歉,结实的臂膀却很诚实地没有放松,仍旧紧紧地箍住姜糯,只重复:“少爷,对不起。”

姜糯并没挣扎,又叹息一声,“江阔,你因为什么喝闷酒?”

顾江阔心道:因为嫉妒。

姜糯忽然想起自己那没来由的紧张,不由得心跳也有一点快,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喝闷酒?”

顾江阔却冲冲没有回答,最后放开姜糯,站在从星空顶洒进来的月光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姜糯,答非所问地说:“少爷,你真相信我会有一番作为吗?”

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快,也许他真的喝多了吧。

姜糯有一点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轻松,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说:“当然,你日后肯定会有很厉害的成就。”分分锺几个亿上下、在国内乃至国际商界呼风唤雨的那种。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真的?”顾江阔又燃起斗志,他要变强,强大到足够与少爷并肩而站的时候,才有本钱嫉妒,才有资格光明正大地回答那个问题吧。

“我会努力的。”顾江阔郑重地说,便离开了浴室,还得体地带上了门。

姜糯:“………………”

这人到底喝多了没有?怎么又像醉鬼、又不太像?

不管怎么说,姜糯缓了一会儿,才把浴室灯重新打开,因为面前就是镜子,他其实有点不忍直视,生怕自己的脸色不够庄重。

可缓了这么久,镜子中的姜总,脸上的红晕果然还没褪去。

“……”姜糯呼出一口气,把已经解开一半纽扣的睡衣脱掉,果然看到身上留下了印子。

他皮肤薄而白,平时稍稍磕碰,都容易留下痕迹,更别提顾江阔刚刚那个用力到近乎发狠的拥抱,大手勒出的清晰印记消散,散成一片红晕,衬在雪白的底色上,愈发显得不庄重。

姜糯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