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第七十五章

难得的假期, 自然是跟男朋友腻在一起最为重要。

两人在徐缭家里胡天胡地乱搞了好几回,把之前工作的遗憾几乎全弥补了回来, 严肃正经的大经纪人说着不对孩子下手,可临到头来也没有那么强的底线,压根没注意过分寸两字, 徐缭刻意装嫩,软萌可爱,险些引火焚身到把自己给搞“瘫”了。

一轮战事稍歇, 两人都有些昏昏沉沉,久没有人气的卧室终於得到宠幸,刚换的被褥被弄得乱七八糟,徐缭浑身粘腻, 有心想起来洗个澡,又有点懒得动弹,干脆趴在应肃身上, 任由对方被汗浸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几乎缠在一起打结的头发。

“应总。”徐缭垂着眼,声音里透着餍足跟满意, 微微抬了抬下巴, 鼻尖凑在应肃脖子上嗅了嗅,那点装腔作势的古龙水还未彻底消弭, 肌肤尝起来带点咸味,他小小咬了一口, 将皮肉叼着用犬牙磨蹭了片刻,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两具汗津津的身体贴在一起自然不会太舒服, 这会儿天气已经热到令人发指了,应肃还跟徐缭完完全全贴在一块儿,简直头昏脑涨,觉得热气仿佛凝结着实体在视野里晃动。

“不。”应肃懒洋洋地回他,手指穿过一绺头发,低下头亲了亲侧脸,“我爱你。”

徐缭嘿嘿傻笑了两声,舒展开长腿,使劲儿地贴着应肃,恨不得两个人像是两根雪糕那样化在一起,略带讨好地凑上去亲了亲他。应肃皱着眉偏过头,避开这个亲吻,通常在欲/海里沉沉浮浮时他不会这么讲究,可一旦清醒过来,洁癖那点小毛病就不合时宜地发作。

这回事从第一次发生关系就已经很明显了,徐缭什么都敢进嘴,应肃不太爱在床事过后吻他,因为压根不知道徐缭的嘴曾经碰到过什么地方,情人在床上百无禁忌且相当肆无忌惮,让惯来克制的经纪人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婉拒这爱意。

徐缭不知道算缺爱还是缺安全感,喜欢舔他,反反复复,在汗津津的皮肤上品尝那点微妙的咸味,像是享用一道大餐。

应肃皱了皱眉,死活不肯松口,除非徐缭愿意半道去漱口。

“你现在在想什么?”徐缭眨了眨眼睛,轻柔地问他,倒也没追究这点小事,快快乐乐地在应肃唇角轻啄了下。

应肃完事后披了件衬衫,这会儿已经被各种液体搞脏到不像话了,扣子中途被弹飞了好几个,散乱地敞着,身上贴着徐缭,身下垫着一塌糊涂的衬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徐缭:“你很重,而我想洗澡。”

徐缭哭笑不得,伸长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声音沙哑:“这是真心话?”

“哎……”应肃叹气,把人搂在怀里,在洁癖跟腻歪之间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自己最后的操守,下巴抵着发旋好一阵,半晌仍告诫他,“你的确重了点,接下来注意饮食。”

徐缭顿感大煞风景,长眉微蹙,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你认真的,这会儿没觉得我性感火热就算了,你还觉得我重了?”

“你真的重了。”应肃重复道,“最近没有锻炼,肌肉都松了。”

那双漂亮的手忽然从徐缭的脊椎骨滑上来,仿佛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应肃的声音从慵懒到警惕只在一瞬之间,面色不善道:“你还重了不少,最近跟着剧组到底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徐大明星,你的自控力呢?”

“我又不是女明星,这不是吃饱点屯点脂肪,好有体力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活动嘛。”徐缭奋力挣扎,试图夺回话语权,装傻充愣道,“既然你这么嫌弃我的身材,不然你来监督我好了。”

应肃当然没下他的套,只是闭上了眼睛休息,像是打定主意不打算理人了。

“哎,应肃。”徐缭不肯饶了他去睡觉,依旧腻歪上去,两人贴得紧密,连心跳声都能听见,他比任何人都贴近这个男人,心却飘到了远方,脸颊贴着锁骨,忽然小心翼翼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他其实想问应肃为什么对自己格外不同,每个明星应有的规划从未提起,放任自己任性妄为。

这即便是爱,也是溺爱。

你为什么不管管我。

徐缭想问,却问不出口,

“你想问我为什么放你去拍《失语者》是吗?”应肃平淡无奇地揭破他的心事,仿佛那是什么能让人随手翻看的日记本,只需扫上一眼就清晰明白。

徐缭反复把冲到舌尖的话嚼了几遍,沉思道:“我现在细细想过来,你当时反对,并不只是《失语者》本身故事有问题,对吗?”

“对。”应肃大概是有些累了,他眯着眼,毕竟刚刚才做过耗费体力的剧烈运动,只是想洗澡跟徐缭亲昵的想法还在冲突,因此暂时不肯轻易入睡,“《失语者》不是个好选择,汪小婵名气不小,这圈子里却没几个人愿意跟她合作这部《失语者》,你以为真是天上掉馅饼吗?演员再有实力也需要曝光率,你不是跟赵松溪熟吗?他的实力跟名气一点都不相符,就没觉着出来问题?”

赵松溪淡泊名利,凡事讲究随心,加上近些年来主要事业是教书育人,佛系非常。

可是徐缭跟淡泊名利沾不上半点关系,谁说追求梦想就一定要放下名声跟金钱,这些东西又不冲突,只有地位越高走得越好才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他从没避讳过自己贪恋这些,也明白有些时候世界会逼着人做出抉择。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应肃慢腾腾地说道,“可我知道你的状态这些年来一直不好,直到拍摄《失语者》之前,你变得很有主见,很有能力,很有分寸,却丢掉了某些东西。”

“你不笑话我?”徐缭忽然问他,“不觉得我莫名其妙,无病呻吟?”

应肃突然哑哑地笑出声来,漫不经心纠缠着徐缭的头发,他这时感情充沛的几乎有点不太像是他本人:“没受过伤害的人才会去讥讽别人的伤痕,因为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所以说得轻易简单,困难仿佛能迎刃而解,好像努力跟不放弃就能解决什么似的,否则网路怎么会诞生键盘侠这个词儿?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把这一切都尽量做得很好,除了自己,我为什么要嘲笑你。”

徐缭本想问他怎会有此感慨,突然想起了崔远山曾经的经历,这位大老板的经历真可谓起起伏伏,一直陪伴身旁的应肃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你跟白苏不一样。”应肃试图动下腿,徐缭压得他半边身体发麻,对方则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小动作,而是着迷地看着他的嘴唇,好像那里面吐露出的是什么金科玉律一般,“你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你要是知道我之前做过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徐缭突兀地说道,他没再笑,脸色稍稍肃穆了些起来,“我不是你想的,你以为的这种人。”

应肃捏着他的腰坐了起来,两个人对视着,他忽然抽过床头的湿巾抆了抆手,把那枚戒指重新拿过来给徐缭系上,指尖顺着链子滑落,戒指在胸口晃荡,对方的指尖也抵在那儿,徐缭呼吸着,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响了不少。

“我十岁那年,母亲因为意外去世。” 应肃放缓了声音,“父亲因为他的学生闹自杀的缘故没能赶回来,没能来见上最后一眼,甚至没能来陪我度过那最难熬的几个小时。於是我从医院走出去,没有人注意到我,他们在忙着联系可以大人,马路上来来往往,我想走到路中间,让她带着我一起走,天真的想那时她应该还没走远。”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她只能在我生命里停留十年,我就不得不放手的话,为什么我们要遇见,为什么我会是她的孩子。”

徐缭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找不到任何好的理由去安慰应肃,他没有过那么深刻的亲情,也不知道这些血淋淋的过往有多么疼痛,这是他无法触及的一部分,让徐缭下意识想退缩。

“后来过了很久,我又想,还好有这十年。”应肃把徐缭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手指一收,正准备往浴室里走去,“人的想法总是在变,行为也会因此改变,不可能永远正确或者错误下去,起码对我而言,你现在是正确的。”

进浴室之前,应肃撤出身来看他,漆黑的眼睛像是两颗宝石,问道:“你要进来吗?”

徐缭像是猛然想跳起来,可刚起来一点又坐了回去,试图抵抗着什么,咬着自己口腔内部的肉好一会儿,近乎面目狰狞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了?”

“腿抽筋了……”

“…………”

……………………

应肃这几次修的图不少,有不少是按照前几次活动时打扮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