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真他妈见鬼。

徐缭看着那两个安全头盔,一瞬间觉得好笑到要命,他没爱上应肃,却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觉得对方有吸引力到可怕的地步。

他没打算喝完酒后开车,又不是疯子。

人生难得,青春大好,神经病才想不开找死。

“你开会完了没。”

“我好无聊。”

“喝酒太多了回不去。”

“我在蓝桥酒吧这,刚刚上去个客人即兴表演烂得一塌糊涂。”

“应肃应肃应肃……”

“酒驾是不对的。”

“我要躺这儿睡着了。”

“你在参加什么变态会议啊我靠这个点都没结束。”

……

直到徐缭持续不断的折磨了应肃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资讯之后,对方终於有了回音:“我去接你。”

“我等你哟~比心。”

那头大概过了三分钟,发过来一个猫咪呕吐的表情:呕呕呕。

徐缭确定了好久才意识到这不是韩云冲而是应肃发的,趴在摩托车上笑得险些不省人事,甚至有点怀疑应肃被盗号了。金属的冰冷机身贴着发烫的脸颊略有些舒适,他干脆一头挨着,侧着脸继续观察那头应肃的反应,可惜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音,於是又孜孜不倦地骚扰起自己这位全能的经纪人来。

应肃抵达的时候,徐缭像是只挂在树上的豹子一样趴在他那辆肌肉车上,皮衣熨帖地贴合腰线,说不清是车还是人的线条更给人冲击感,他摇下车窗喊人上车,对方大概是醉迷糊了,像滩液体似的往下滑,快掉下去的时候长腿挂住一角,慢腾腾地撤回来,然后好整以暇地站起来,准确找到了应肃,上车系安全带。

“哎,你忙不忙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徐缭挨着座位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这么个问题,“你要是忙的话,别客气,把我丢车里就行了。”

应肃没好气道:“这会儿才问不嫌太晚吗?”

“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嘛。”徐缭黏黏糊糊地对他撒娇,半真半假的,好好一个大男人居然显得有点娇憨可爱,目光带点迷离,好看的人就是这点占优势,看不清人也可以说是眼波朦胧,“现在我可以睡一会儿了,你敢想像我要是趴在我自己那辆车上睡觉,明天新闻会写点什么吗?”

应肃想了想,觉得有点好笑,又道:“你倒是得有上新闻的名气啊。”

“紮心了老应。”徐缭故作受伤,“我红不起来都是老板的错,你别看我这样,在酒吧里的时候好几个漂亮姑娘给我点酒呢。”

应肃“哦?”了一声。

“我把酒喝了,人就算了。”徐缭委委屈屈地跟他说话,“你有没有觉得我特乖?”

应肃没有觉得,他在疑心自己跟徐缭没怎么联系的这几个月里,对方在寻找如何自爱跟区分依赖与爱情的差异性这两件事上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放飞自我,半晌缓缓道:“乖没感觉到,不过你说话的确是怪不要脸的。”

於是徐缭深呼吸了下,十分诚恳:“我想掐死你了。”

“那你就立刻下车。”

“……”徐缭眨了眨眼,“刚刚有人说话吗?”

应肃忍不住叹气,他把两边的车窗都调了下来,他疑心徐缭在这样的酒气下会逐渐丧失理智,於是又叮嘱道:“别把头伸出去,要是被车子撞飞了我不会管你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种让人想吐的话,我会吐在你车上的,到时候不给你清洗费。”徐缭对他翻白眼,过了好一会儿,又问道,“哎,应肃啊,你有时候会不会有一种感觉,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所以忍不住希望两个人能互相取暖,可是又担心自己最终被人辜负?”

应肃跟他扯淡这会儿已经重新开上大路了,漫不经心道:“没有过,会很麻烦,起码是对我这样的人很麻烦。”

其实徐缭能意识到自己没有醉,或者说他没有神志不清,他不想跟酒吧里那些人说废话,却有满腹的废话想跟应肃说,想得几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你怎么不问我干嘛喝那么多酒?”

“哦,你干嘛喝这么多酒。”应肃问他。

“你能不能诚恳点?”徐缭笑得直打嗝,然后很认真地对应肃说了些对方绝对听不懂的话,“我觉得那个人消失了,他彻彻底底的完蛋了,我又能控制住自己了,所以挺高兴的多喝了两杯。”

庆祝自己不再酗酒的方式是多喝几轮。

是徐缭的风格。

应肃愣了愣,犹疑道:“你可千万不要做违法的事啊。”

“谁会干啊,我是说我自己。”徐缭对他做鬼脸,被夜风吹得头疼,下车时脚步都有点虚浮,当然不是真的虚到这地步,只是有人疼的人难免容易恃宠生娇。应肃大概被之前的徐缭误导严重,觉得对方此刻半死不活,生怕对方睡到半路吐在车里,於是连拖带拽把人抱了出来。

徐缭无意向他证明自己还有神智跟力气,顺势趴在人肩头,应肃力气的确不大,中间皱眉发表了下对徐缭体重的不满,小肚鸡肠的好演员忍不住又往他身上沉了沉,作势要滑下去,长手长脚扰得应肃一时不知道该先拽哪只,只好把整个人搂着,任由对方在自己耳朵边喷热气,酒的香气还未散。

进屋的时候两人努力脱鞋,这点上徐缭配合积极,於是应肃松了口气,把他带进了客厅,顺道开了一路灯,徐缭专注地盯着对方的耳朵,被热气喷得微红,他歪头想了想,忽然凑过去吹了口气,下一刻就觉得天旋地转,背上传来一阵钝痛,双手像是被什么枷住了动弹不得。

徐缭痛得直皱眉,仰头正对上应肃低头看他的样子,经纪人皱着眉,幽深的眼瞳隔着镜片望下来,他顿时觉得脑子一空,好像被是程式被格式化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下子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应肃又重新把他拽起来,像是抱怨又像是愧疚地说了什么,可徐缭没有听见,也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怔怔地顺着对方的动作倒在沙发上,然后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心脏,疑心自己有被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