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笑意凉凉:“我也很气。”

乔慕财脸色一变,马上拦住了:“别!就算要教训他们也等离开天郾城再说。”

裴景来了兴趣:“怎么,天郾城还有恶人保护法的。”

乔慕财没搞懂他那什么什么法,只说:“天郾城没有规矩没有法则,但穷凶极恶之人,死前什么手段都用得出。何况,你又怎知在你和那人殊死拚搏时,旁边围观的有多少人心怀恶意。”

裴景点头:“有道理。”

乔慕财松了口气,然后猛然惊醒,上下打量着裴景:“你呢,你又是怎么搞到入城令的。”

裴景半真半假:“拍卖会上得到的。”

乔慕财不信:“你可别骗我。”

裴景嗨呀一声:“都是过命的兄弟了,我骗你干什么。”

乔慕财皱眉看他一眼,然后道:“我的入城令是从家里偷的,他们每一个人打算来这找哥哥,我就瞒着他们来了。”梅花楼有一块入城令倒也不稀奇。毕竟有些消息,堪称无价。

裴景道:“你才筑基期,不怕?”

乔慕财吞了吞口水,挠头:“但我身上保命的宝贝很多。”

裴景乐了:“你就那么相信我,这都跟我说?”

乔慕财深深看他一眼,说:“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动物的蹼拨动水的声音清晰传来,那乌龟已经到了岸边,龟壳是玄青色,眼睛明黄,只是一张嘴,尖锐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站在乌龟上的是个戴高帽、白斗篷的男人,男人声音沙哑雌雄莫辩。

“拿出入城令,一令上一人。”

裴景被乔慕财拉住衣袖。

乔慕财说:“别急别急,千万别急。”

他就停住脚步。

看到最先迈出脚步的是那背大刀的老人,从怀中掏半天,才找出入城令。正准备上前,忽然人就僵住了,苍老的面容霎时苍白,整个人什么话都没发出。哢嚓,自腰处,身体横断,上半身掉到地上时,老人眼睛瞪大死不瞑目。很快老人的身体被蚂蚁密密麻麻覆盖,入城令滚到了紫衣女人前。

紫衣夫人面无表情,染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捡起入城令,一跃上了龟背。

目睹这一切,在场甚至没一个人露出震惊的神情。

高帽白衣男面不改色,说:“下一个。”

乔慕财沉默半天后道:“我就知道,四个人里有人没有入城令。”

裴景上去时,那老人已经被吃的只剩一具骨头。

高帽白衣男在收到他的令牌时,微愣,额外地看了他一眼。

裴景:“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