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桌子,裴景不由胡思乱想起来,修真的道路特别漫长,可若是有一人共度风雨,此后一年四季或许会不一样。天堑峰常年积雪,冬季尤甚。

长极峰秋来枫如火。

悬桥夏季凉风徐徐。然后……他在想什么?猛地收回心思,裴景一拍脑门,嘴角无可奈何扯了扯,什么鬼,他这是单身太久了吗?

“走吧。”楚君誉忽然道。

裴景心不在焉点头:“好。”

回到天堑峰,在云中的回廊上,裴景还是忍不住问:“你的伤现在康复的如何了?”

楚君誉道:“还行。”

裴景:“伤好了就走吗?”

楚君誉垂眸:“嗯。”

裴景欲言又止,最后悻悻不说话了。一个人回天堑殿,空空寂寂的主殿,坐在高座上,两侧的烛火明珠都凄寒。旁边是睡的正酣的小黄鸟。细微的风声卷动他雪白的衣衫,泛微微的蓝,如一层冰青色的纱。

寂寥寒冷的大殿,传来青年低着头,似有若无的喃喃。

“若我有心魔……应该就是你吧。”

*

裴景在楚君誉那里攒了一肚子少年心思,很不爽,所以今天跟肖晨的对决,是真的想揍他一顿出气。真如许镜所料,三天内,上阳峰已经传遍了他和肖晨父子对决的消息。天还没亮就有人在紫竹林前的擂台上等着,熙熙攘攘,守着看戏。毕竟比试的两个人,年纪轻轻都已经在上阳峰拥有了姓名。

闻风而来的还有一些闲的没事的师兄师姐。

“有意思,输了认爹,还有这个玩法?是我们老了吗——哈哈哈哈。”

“别笑了,有没有下注的,猜猜谁赢?”

“有有有,我押肖晨,气运之子。”

“加我一个。那个张一鸣好像是在迎晖峰选拔时出的风头,另辟蹊径罢了,实力不可信。”

“我也押肖晨,”

这些话都飘到了后面到来的裴景耳里。

他啧了一声:“一群没眼见的。”

许镜头都大了:“你先想想,别输得太难看吧。”他以为这三日张一鸣会在洞府认真修行练剑,还专把自己熬好的紫笋汤送过去怕他太紧张,结果洞府内空无一人!许镜忍不住问:“你这三天都哪去了?”

裴景道:“肯定是有事啊,都说了我很忙。”

许镜嘀咕:“你能有什么事,不过,楚哥呢,我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还在外面历练?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你一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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